知府夫人是这么想的,但在萧函介绍陆家那门针灸术时还是仔细听了的。
最后知府夫人也没说用不用那门针法治疗,萧函也不急,离开了府邸。
又过了两日,知府大人府上的管家亲自来送诊金,另外还问起了萧函治疗头疾的法子,想来知府夫人还将此事告诉了知府。
管家在的时候,陆父不好问,待人走了,他立刻拉着女儿进后院,询问是怎么回事,知府怎么都突然派人找上门来了,还问起了陆家的针灸术。
萧函认真平静道,“我为知府夫人诊治过几次,确定她患有头疾。”
陆父眉头深锁,叹了口气,“你有几成把握。”
萧函语气坚定道,“若以药物辅助,我有十成的把握。”
他是阿沅的父亲,他的女儿在医术上天赋才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最近又有怎样惊人的进步,每日考较观察的陆父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所以在医者和父亲这两重兼并的身份角度上,他都选择相信女儿给出的判断。
……
正值天气转凉时节,知府夫人的头疾又复发了,也许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还是将萧函请到了府上为她施针。在此之前陆父也为知府夫人诊断过,全然是出于医者的公心,他只有五六成的把握,不如他的女儿。
知府夫人的头疾并不是很严重,萧函甚至无需用上整套针法,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这个过程。
知府夫人的头疾治好了,还是被陆家医馆的陆姑娘给治好的,这消息在蜀州城内都传遍了,因为知府还特地赏了一张妙手回春的匾额给陆家医馆,陆父眉毛胡子上都是带着笑意的。那日施针的时候他全程都看在眼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他陆家的衣钵不再是后继有人了,而是真正可以交托到阿沅手上了。
这一事令萧函在蜀州名声大涨,连出门都会被被人叫一声小陆大夫。
她依旧是白天坐堂看诊制药,夜里看医书和修炼真气内力,陆父也没有被这波盛名弄得轻飘,顶多在遇到同行时炫耀一下自己的女儿。
来陆家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患有头疾的病者,以往一年也难碰到三四个,这会几乎平均两日就有一个。连陆父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也担忧为患有头疾病者施针的女儿,怕她是被人有意针对上了。
萧函笑了笑,安慰陆父道,“没关系,我应付得来的。”
她说的是实话,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和真气内力,就算一整日施展这套针法下来,都不算什么,还正好给萧函增长经验多练手的机会,至于幕后之人大概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以及考验她的医术水平吧。
若真是她想的那位贵人就最好不过了。
……
在一连接待了十来日患有头疾的病人之后,萧函便跟陆父提出,她要去山里走一趟采药。
治疗头疾不仅要施针,还要有药物辅助,陆氏医书中就记载了独有的药方,其中几味药比较少见,还只生长在深山里,采摘保存的手法也很特别,就算是让猎户农户采了送过来,也容易失了药性。
陆母本来还担心女儿的安全,但见她准备防身的众多药物,还都是拿活鸡活鸭试过。陆父从来不喜害人的药,但出于对女儿的爱护之心还是压过了一切。他也没阻止女儿去山里采药,作为一个大夫这些本来就是要学会的,就是女儿不说,过几年他也会教她的。
除了陆父陆母二人,没人知道这事,一清早萧函就准备好了干粮和随行包袱出城了。
但她却没有直接进山采药,而是中途易容换装成了一名男子,来到随州一家名为云来的客栈,定下两日的房间,她要在这里等薛小七,云天淇一行人。
那被薛小七偷走的半缺玉佩终究是个隐患,不仅可能会蒙骗陆沅芷的生母叶青琼,还容易将陆家一家三口置于危险之中,哪怕叶青琼没有死,到处是争斗的江湖也终会影响到陆家,让他们过不了安生的日子。
对于萧函来说,当人人欲诛之而后快的魔教妖女也好,还是当悬壶济世的大夫也好,她都无所谓。
但陆父陆母是普通人,他们也只想过平淡幸福的日子,他们对陆沅芷有恩情,也不该被卷入到这些事情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