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睁开眼睛的时候,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环顾四周, 目光定格在了窗外。
外面在下雪。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因为虚弱, 眨眼的速度都比常人要更慢些。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总算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时肆用了好长时间才搞清楚前因后果——自己脑袋被石头砸了, 所以现在躺在病床上。
之所以说“用了好长时间”,不是因为他被砸傻了, 而是时间过去太久了。
他被砸的时候还是夏天,现在外面却已经下雪了。
是过了半年,还是一年又半年?
时肆眨巴着眼睛, 从床边看到门口。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条件好到让时肆不敢相信,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不算工伤,这钱我付得起吗?
他的视线最后扫到桌上的台历, 费劲翻身过去, 眯着眼睛看。
台历上的日期没看清楚, 但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视角左上方有个红色的数字0。
“什么玩意?”时肆一头雾水。
他使劲儿眨了眨眼,用力闭上过一会儿再睁眼,然而无论他怎么弄, 睁眼的时候都还是能看见那个数字。
他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猜想可能真的是自己被砸了头之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呼叫铃。
用力按下,然后等着白衣天使来为他答疑解惑。
呼叫铃响了之后, 医生跟护士很快就赶了过来,大家对于时肆的苏醒都表示十分惊喜。
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说:“感天动地,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肆看看她:“姐妹别哭,不至于。”
“至于,当然至于了。”那位“姐妹”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年半,如果不是那个谁坚持,哪儿能有今天呢!”
“……两年半?”时肆再次怀疑人生,“我睡了这么久的吗?”
医生开始给时肆做检查,重获新生的时肆一边感慨活着真好一边跟护士姑娘聊天。
“你刚才说的‘那个谁’,是谁啊?”时肆想:我爸还是我妈?他俩谁能有钱支撑我看病?
没想到的是,护士姑娘说:“就是那个谁啊!”
她冲着时肆挤眉弄眼,一副:你肯定知道的!
然而时肆真的不知道。
“我妈?我爸?他俩榜上大款了吗?”
护士跟医生都笑了。
“所以是谁?”时肆好奇地问。
他琢磨着自己现在虽然醒了,但难保后续治疗不费钱,他可是“贫下中农”,要是爸妈哪个傍上了大款,他就准备去抱大腿投靠人家了。
哪知,护士姑娘神秘一笑,说:“他的名字,我可不敢随便说。”
“……那人是伏地魔吗?”时肆嗤笑一声,“怕什么啊?”
“当然不是伏地魔,不过……”
就在护士姑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推门进来的人喘着粗气也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时肆望着门口,目瞪口呆。
“哇哦。”时肆不禁发出了感叹。
护士姑娘凑到时肆的耳边,带着笑意说:“就是他。”
难怪不能说名字。
不过,为啥啊?
看着李星洲一脸焦急地过来,时肆满头都是问号。
李星洲看起来身体也没多好,进来之后看着时肆眼睛就泛红。
时肆的内心:我靠?这是哪一出?
“你找我?”时肆呆愣愣地问了出来。
他觉得李星洲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怪到他甚至怀疑自己跟李星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星洲扫了一眼医生护士,努力控制自己,强压着要冲过去抱住时肆的冲动,站在那里,假装镇定地问医生:“他怎么样?”
“还不错。”医生说,“不过既然醒了,就要彻底做一个检查。”
“好。”李星洲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时肆,看得时肆心里毛毛的。
时肆:我咋的他了?我不是没光明正大地黑过他吗?
时肆想不通。
而且还有一个他想不通的问题:李星洲为什么要关心他?
李星洲认识他?
这也太玄幻了。
时肆一边被医生抓着做检查,一边在脑子里搜寻一切可能,最后他觉得自己受伤可能跟李星洲有关,那个砸了他脑子差点儿把他给砸死的石头很可能就是李星洲扔下来的!
杀人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