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 有哪个男人能淡定地看着自己的“白月光”跟自己的“替身情人”腻腻歪歪地滚在床上而无动于衷?
反正李星洲不行。
此时此刻, 他有一种头顶青青草原的感觉。
很迷茫。
很迷惑。
很不知所措。
他说:“你们在干嘛?”
时肆说:“你别误会。”
石嗣说:“做a。”
这词儿可真是太刺激了,刺激到时肆一口气没喘上来, 差点儿憋死过去。
李星洲咬牙切齿地走进来,直接把时肆扛起来带出房间。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后面的石嗣说:“李星洲, 他背着你给你戴绿帽子,你还要他吗?”
时肆翻了个白眼, 趴在李星洲肩膀上费劲地说:“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血口喷人!”
李星洲回头看了一眼石嗣,说:“我说过了, 我们俩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被李星洲扛着的时肆抓着他的衣领说:“李星洲,我没有, 我是无辜的。”
“知道, 你别说话。”李星洲板着脸, 冷着声音,带着人走了。
“我怎么能不说话呢?我得为自己辩解啊!”时肆被李星洲扛着进了客房,顺手就丢在了床上, “我真不是那种人,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但我对他没那个想法。”
时肆爬起来坐好,端正态度对李星洲说:“我这人其实也挺挑剔的呢, 我喜欢身强体壮还有腹肌的大帅哥。”
李星洲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有腹肌也行,”时肆问,“你有腹肌吗?”
李星洲不说话,就看他。
“行吧,你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不喜欢他,也不想勾引他,是他突然扑我的,”时肆委屈巴巴地说,“我觉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他弄醒,我是受害者啊喂!”
时肆皱着眉仰头看着不吭声的李星洲,自己也有点儿不乐意了。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被骚扰了李星洲非但没有去骂那家伙反倒来吓唬自己?
凭什么啊?
时肆越想火气越大,回手就扯过身后的枕头朝着李星洲丢了过去。
“李星洲你没有心!”时肆气急了,吼出来的一嗓子竟然带了点儿哭腔,“我被你心尖尖上的白月光骚扰了,你来质问我,一句狠话都舍不得说他是吧?”
枕头不偏不倚砸到了李星洲的脸。
不疼,但是枕套的拉链刚好剐蹭了他的眼角,瞬间就红了一道。
时肆瞄了一眼,下意识想问疼不疼,但是转念一想,我都气这样儿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帮我出气,我才不要管你疼不疼。
时肆不理他了,转身爬到床里,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这么一弄,他更委屈了。
之前李星洲那些好听的告白话一起涌上来,字字句句都像讽刺,时肆心里酸得能挤出一斤的柠檬汁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信了。
时肆偷偷摸摸蹭眼泪,还不敢出声,鼻涕出来了也小心翼翼地用手擦,不敢让人听见。
太丢人了。
这样显得他好像很喜欢李星洲似的。
他才没有。
时肆瞄了一眼自己的学分,他现在很想问问系统能不能给他清零,他不要跟李星洲搞cp了。
就在这时,他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
“哭了?”李星洲有些意外。
他凑过来,圈住时肆:“怎么还哭了呢?”
时肆挣扎,不想让他碰。
“别闹,我看看。”李星洲看着他满脸怒意的小脸和通红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星洲,你离我远点。”时肆说,“我现在想起你就烦,你去对面那屋找你的心肝宝贝吧。”
李星洲笑了:“我的心肝宝贝不是在这儿呢吗?”
时肆撇嘴:“少挑好听的说,我不信你了!”
“真的。”
“闭嘴吧李星洲,你刚才那副嘴脸我已经全都看到了。”时肆翻个身,推开他,跪坐在床上说,“是,我在这儿就是他的替身,有什么事儿都是我错,我算什么啊,小宠物么,小玩具么,我哪儿有让人家道歉的资格啊!”
“……你听我说行吗?”李星洲索性在他面前坐下,跟这个炸了毛的小猫保持一定距离,然后说,“我刚才是挺生气的。”
“呵。”
“但我气的是,他竟然打起了你的主意。”
“啊?”
“你以为我真信了他的话,觉得你在引诱他?”李星洲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儿,“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我就那么昏庸吗?”
时肆脸红了。
他这人性子就是这样,耍点儿小聪明可以,但有时候脾气一上来脑子就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