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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谢容直到下半夜才歇下。


他倦极地蜷成一团,半睡半醒间,闭着眼哼哼唧唧,眼尾还泛着绯色,隐约泪痕隐没入鬓边,


同样是睡,沉砚怎么就这么厉害。


谢容刚开始还奋力抗争,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彻底镇压,呜呜咽咽地骂人:沉砚之你混账你放开我


朕还是个孩子你欺负朕!!!


沉砚充耳不闻。


孩子?搁他前世那皇家里,十九岁的孩子,都三年抱两了。


他肆意掌控全局,纵然没到最后一步,也轻而易举叫对方弃械投降。


到最后沉砚附身,轻轻啄去了他眼角沁出来的一滴温热泪珠。


尔后直起身来看了看自己。


要命。


谢容委委屈屈嚷着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在脑子里不断循环。


沉砚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距离小暴君弱冠还剩数月。


很快了。


他忍耐片刻,起身将两人收拾清爽,换了干净衣衫,无视谢容小声骂骂咧咧让他离开的声音,干脆利落地熄剩一根烛火,将人摁进被窝里。


旋即自己也躺了进去。


谢容今天心情大起大落,白天刑宫里哭了一场,晚上又闹了大半夜,倦得神智不清,被沉砚安抚着拍了几下背就迷迷糊糊睡了。


夜深人静,烛火昏暗。


怀里人呼吸绵长,温顺地蜷在他胸前,乖乖的,脆弱的。


沉砚眼底毫无睡意,他睁眼盯了一会谢容黑乎乎的脑袋顶,无意识地收紧了抱着谢容的手。


越揽越紧。


谢容睡梦中感觉被勒着慌,哼哼唧唧动了动。


沉砚回神,又松了些手,半晌沉沉舒了口气。


今晚是疯了些。


不过还好,尚在他掌控之中。


也许还能再放任自己放肆一些。


沉砚摸了摸谢容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如滑顺的锦缎。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唤了声:谢容?容容?


谢容睡得无知无觉。


谢容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稳。


原因是他在梦里始终觉得在被一只雪白大八爪鱼缠着,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就这么被缠了一夜。


直到天堪堪亮起,那大八爪鱼才松了他。


谢容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那大八爪鱼沉声唤他:公子,该起来上早朝了。


谢容:


谢容垂死病中惊坐起。


作者有话要说:松茸探头.jpg:一天多没见,有没有人想我!


第30章


谢容梦想中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忧国忧民的沉贵妃残忍地将他从龙榻上提溜起来。


谢容困死了, 他眯着眼打瞌睡,迷迷糊糊地任沉砚替他更衣,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个不留神就歪倒在沉砚身上。


沉砚扶了他一把,让他脑袋搭在自己肩头, 双手环过他的腰, 替他系腰封:这几个月陛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没长个子也没长肉。


谢容瞌睡中听见有人说他矮, 稍稍醒神,一脚踩沉砚脚背上:朕还小呢!


他这一脚没省力气,沉砚唇角一抽,忍耐片刻后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是还小。


谢容换好衣服, 洗过了脸,还是困得不行,恨不得挂在沉砚身上当沉睡的树袋熊:就不能再歇一天早朝吗?朕昨夜春宵苦短, 今天没力气早朝。


沉砚:


春宵苦短, 这人还敢说!


昨夜里将他撩得满身浴火燎原、转身就想溜的人是谁!


沉砚抱着怀里人, 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那清瘦的腰身,果不其然感受到谢容微微发颤,哼唧一声, 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


这小家伙浑身都敏感。


逗弄起来可爱得要命。


沉砚想起昨夜烛火明灭间, 那白皙如雪、稍微捏一捏就会泛起淡淡绯色的肌肤,喉头紧了紧。


本就没消完的火险些又烧腾起来。


他闭了闭眼,压下要将人就地正法的冲动, 心说迟早要叫这小暴君尝尝真正的滋味。


见谢容还在想方设法逃避早朝,沉砚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陛下已经歇好几天了,祭祖之事压了许久,陛下再不出现,张尚书大概要带着群臣进宫来哭了。


谢容:


谢容想起礼部尚书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功力,终于醒了,不情不愿地抹了把脸,乖乖去上朝。


这是谢容下纳妃圣旨后第一次出现在群臣面前。


坐在高处,他很容易就能看见底下众人乱飞的各种惊异的视线。


另一位主角倒是淡定的很,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笏板,察觉到他的目光,才微微抬头,冲他遥遥一笑。


谢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撇开视线。


祭祖之事事关重大,谢容变得忙碌起来,沉砚入了宫反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每日在御书房里优哉游哉地看书,看谢容一脸愁容地翻折子。


像极了当时在相府书房的场景。


就是软榻上的人和书案后的人对调了一下。


谢容偶尔空闲下来歇口气,一抬眼,看见沉砚散漫的姿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等等,他的春宵苦短日高起是有了,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那一夜发生的事,打破了两人之间纯洁的君臣关系,但又没能进一步发展出什么来。


于是现在他和沉砚正处于一种关系暧昧不清的阶段。


和沉砚同吃同睡,形影不离。


一个年轻气盛,一个长期禁欲,有时候闹起来甚至还会上手当然谢容是一贯的热爱半路溜,每次把沉砚撩出火来了就想跑。


再当然,沉砚是不会放过他的。


往往到最后,都是谢容满脸通红,委屈巴巴地蜷在沉砚怀里,泪汪汪地求饶不过下一次还是撩完就跑。


深切贯彻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的优良习惯。


两颗心在互相试探中不知不觉越挨越近。


偏生谁都没察觉,只各自以为胜券在握。


谢容刷的站起身来,三两步走过去,抢走了沉砚手里的书。


随手翻了两眼,发现是个街坊间常见的狗血话本,他撇了撇嘴:相爷不看朝政,原来也喜欢看这些无聊的话本子。


沉砚看到关键之处,被半路拦截,倒也不气恼,闲适地笑了笑:这是臣从陛下书架子上拿的。


无聊话本的主人:


谢容随手将话本丢到一旁,把沉砚推去书案那边,默不作声地将没批完的折子往沉砚面前一推,暗示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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