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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然而许伯执意要跪,谢容没法,把着老人的手臂,也不敢硬拉,只能求助地看着沉砚。


沉砚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旋即扶住了许伯另一边手臂,安抚道:陛下既然说不必多礼,许伯便起来吧。


好不容易劝了许伯别行礼,拐角处又匆匆跑来了个中年人,干脆利落地行礼后,恭敬道:陛下,相爷。


又道:膳食和住处都已准备好,陛下和相爷是打算?


沉砚颔首道了声先布膳吧,随后将许伯交到中年人手里,示意两人先退下。


等两人不见了影,沉砚才缓声解释:许伯是府里老管家,早些年高烧病重了,有时候犯糊涂不太清醒,管家一职便由他儿子续任了。


谢容早就认出那和许伯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就是下午和他说沉砚在梨园的相府管家,闻言也没多在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谢容这回不打算将梨园遇刺一案闹大,故而确认梁庸平没大碍之后,就命他回了宫,瞒住了陛下在相府的行程。


只继续伪装着陛下在宫里养病的假象。


而那些原本跟着他的护卫们,不知怎么的都被药倒了,一个不剩,醒来后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容干脆也让他们跟着梁庸平回宫了。


所以谢容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入狼窝,任由沉砚摆布。


是个很冒险的举动,然而谢容隐约觉得,这是个能改变他命运的契机。


晚膳很快被端了上来,


谢容本还担心相府这儿也要十几道菜一溜儿排过来,好在没有,谢容数了数,六菜一汤。


比宫里小皇帝的排场少了许多,但对他来说还是太多了。


沉砚见他久久不动筷,只以为菜色太少,小暴君不满意:可是这菜肴不合陛下的意?


谢容摇头:太多了,朕我吃不完。


他想起自己的小心思,顺便提了一句道:不在宫里,丞相也不必喊我陛下了。


喊这么生疏,一点都不适合他进一步发展兄弟情嘛!


他还担心沉砚要拒绝,谁知沉砚只停顿了片刻,便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好,公子。


改口之快,让谢容不由愣了愣。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以沉砚的性子,能喊他一声公子已经很大进步了。


他矜持地应了声,反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丞相?


谢容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大胆试探:哥哥?


这断句,叫人无从分辨他喊的是两声哥,还是一声哥哥。


沉砚搭在桌上的指尖一颤,好在碗碟挡着,应当没叫对面那人看见。


他没有应这一声,只沉稳道:公子唤我砚之便可。


谢容有点遗憾,不过也不敢一下子强求太多。


他乖乖地哦了声,喊了声砚之,得到沉砚的应声后美滋滋地拿起了玉勺:吃饭吧。


谢容咽下口里鲜美的汤水,暗劝自己徐徐图之,不要着急,别咄咄逼人的让沉砚反感。


总有机会的,谢容心想。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谢容一向饭量小,吃了大半碗米饭,每道菜都尝了几口,又喝了一碗汤,早就饱了。


谁知刚搁下玉箸,沉砚便轻声劝他:公子吃得也太少了些。


谢容本来还没在意,只道自己吃饱了,结果沉砚不知怎么的,向来知礼从容的他今天居然很执着催促谢容多吃一些。


谢容被他催多了几句,就有些急了。


他最近小暴君当久了,原本压着的一些小脾气都不由得冒出来,此时被催恼了,忍不住就拍了一下桌,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我说我吃不下了!


话音刚落,便见沉砚皱起了眉。


谢容瞬间变怂,高涨的气势急剧降落。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强作镇定:我我真的吃饱了,砚


一紧张他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记得方才沉砚让他喊什么了。


眼见的沉砚眉头越皱越紧,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哥!


作者有话要说:松茸:大胆出击!


本来想写个不正经的松茸小剧场的,结果突然停电了来不及tot,明天明天~


挨个啵啵啵评论的大家~让我捏捏你们的小爪爪!


第13章


空气里弥漫着使人呆滞的尴尬气息。


谢容强行掩盖方才的口误,假装无事发生:砚之。


他镇定解释:我平日在宫里吃的也不多


宫里耳目众多,无数人盯着他,又有每天都在担心陛下吃不好的梁庸平在,谢容试了几次都没能将那每顿十几道菜的规矩撤掉。


只能作若无其事状,将大部分没动过的菜,寻个由头赏赐给宫人们,以减少浪费。


不过这次来相府小住的决定下得太仓促,他一时忘了提醒沉砚。


谢容心虚了一会,发现不对,探身向前,数了数沉砚面前的碗碟数,立刻理直气壮:你自己都吃那么少。


沉砚面前的碗碟都是空的,可他只有三菜一汤,数量比谢容的足足少了一半。


沉砚被那一声哥喊得眸色深了一瞬,旋即很又恢复了正常。


他瞥了眼谢容碗里剩了一小半的米饭,郎心似铁不为所动:公子好歹将碗里米饭吃完,若是来日回宫时看着更瘦了,我如何和梁总管交代。


他顿了顿,不咸不淡地补充:更何况浪费总是不好的。


谢容缩了缩脖子,沉砚这话一下精准戳中他的两大要害,他既害怕浪费,也不愿回宫后被梁庸平念叨。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重新捡起玉箸,乖乖地继续吃饭,一边郁闷叮嘱:那你明日记得和厨房说,分量少一些。


沉砚不置可否,继续道:厨房里还炖着药膳,也是梁总管叮嘱的。公子睡前吃一些。


谢容:


千躲万逃,躲开了梁庸平,逃不过药膳。


他沉重道:我将饭吃完,今晚就真的吃不下了。你明天也别让厨房炖了,我不爱吃。


公子早段时间才病过一场,身子虚,该好好补补的。


沉砚平铺直叙,转念间,又状似随意地问:药膳多滋补,公子怎么会不喜欢?


谢容咽下一口饭,毫无防备不疑有他:药材味太重了,我以前喝药喝多了,不喜欢。


沉砚眉梢轻轻一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以前喝多了?


沉砚穿的这话本,多数笔墨都在写小暴君和文弱丞相之间百般纠葛,聚散离合虐身虐心,时而夹杂着香艳至极的床`笫之事。


对庙堂朝政、小暴君和文弱丞相的各自过往并没有太多描写。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沉砚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后,才慢慢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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