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夜深人静, 顾淮深拨通了王董的电话。
“王董, 今天上网了吗?”
王董:“............”
沉默数秒之后,硬邦邦的声音响起,“顾影帝, 有何贵干?”
顾淮深:“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十亿巨资大片过审了吗?”
王董:“............”
之前爆出男主角涉du事件, 他联系制片、导演, 把男主角戏份删减又重拍, 导致影片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理清头绪,这边女主角又出事了。
王董:“这个,就不劳顾影帝费心了。”
顾淮深:“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王影后虽然是个人道德问题, 但是她得罪的可是郭嘉审片机关负责人, 你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王董差点咬碎一口老黄牙:“多谢顾影帝提醒。”
他手捏紧电话,青筋暴露,强忍住没有摔东西。
顾淮深:“别谢我,我打这通电话就是专门来戳你心窝子的, 哈哈, 钱准备好, 上法庭强制执行撕破脸就不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怒吼, 紧接着是一串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电话里的声音听到顾淮深耳里, 好似一串悦耳的音符, 只让人浑身舒畅。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老黄历。
零点一过, 顾淮深随手撕掉一页, 看着新翻的一页,眼角带笑。
新的一页和有些特别,上面写着宜“纳彩、嫁娶、出行......”、“诸事不忌”。
“嫁娶”二字被红笔圈了出来,特别醒目。
作为圈中顶流,顾淮深的工作都安排到了明年年中。他吩咐吴桑将最近半个月空了出来,准备他的婚姻大事。
楼兰花族有规定,大婚前一天两朵花花不能见面。
顾淮深常年资助花族,理所当然被盛情款待,前来道恭喜的花妖就没有少过。
他被安置在花族最豪华的花房内。花房背山面水,四周宁静怡人。唯一不好的是,离小花苞家太远了。
时值仲夏,人群散去,顾淮深孤身一花依然觉得空虚寂寞冷。
拿着电话又挨个骚扰了李卿、吴桑等人,一看时间,也才两点不到。
时间过得太慢了。
不知道小花苞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激动地睡不着。
楼兰花族族长家吊脚楼里,喜气洋洋。
族中长辈收到苏呦呦大婚的请帖,关系好的自然要提前过来祝贺一番。
花族长辈最拿手的就是传授授粉经验,尤其是大长老候籽兰,曾经在连续十个花期内,生了八只小花妖,被评为楼兰花族的“英雄花”。
房间里,大长老候籽兰拉着苏呦呦面授机宜。
“不是每一次授粉都能成功结种,花蕊在花粉管内的停留时间至关重要。”大长老候籽兰说道,“呦呦,让我看看你的花粉管。”
苏呦呦听得脸色绯红,推脱道,“大长老,您说就是,我懂得起,花粉管......就不看了吧......”
大长老笑道,“有啥好害羞的,你们这些年轻花花,就是矫情!”
“那你听好了!”
苏呦呦乖巧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放到膝盖上,缓缓地点点头。
听着大长老的教诲,他的脸烧得发烫,两眼盯着脚尖。
“授粉之前,你的花粉管要提前做好准备,分泌花蜜。”大长老说道,“不然花粉管强行进入,不但不利于授粉,还会撕裂。”
见苏呦呦埋着头,大长老以为他没有认真听,拄着拐在地上猛敲了一下,“呦呦,我说的很关键,你听清楚了吗?!”
苏呦呦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大长老,我听清楚了。”
大长老又噼里啪啦说了一阵,最后说道,“那你把我之前说的复述一遍。”
“啊?!”苏呦呦没想到大长老这么执着,还要让他再说一次。
“大长老,我听明白了,能不能不说了?”
“呦呦,我这是为了你好。”大长老继续絮叨,“上古花妖花期难得,错过这次,也不知道下一次花期是什么时候,你这样年轻,什么都不懂,万一白忙活一阵,岂不是很可惜。”
“你简单说一遍,万一有什么错误和遗漏的地方,我现在还能及时给你纠正。”
“明天你们一旦开始授粉,再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过来教你了。”
大长老出了名的絮叨,热心肠、爱操心,一副苏呦呦要是不说,他就不走的架势。
大长老说这些苏呦呦都知道,苏祁有本《授粉秘籍》,他小时候偷看过。苏呦呦自小过目不忘,那本秘籍所载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而且,之前还和淮深哥预演过..........
这些事,依苏呦呦的性格,闷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面对大长老的热心肠,他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
苏呦呦咬咬牙,只得断断续续地把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
好不容易把族中长辈送走,已经是半夜了。
苏呦呦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
窗棱响动,一朵淡蓝色的喇叭花顺着从窗外探了进来,蔓藤蜿蜒到床边,呀呀地说道,“呦呦,楼下有人找。”
苏呦呦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这个时候难道还有族中长辈过来探望?
估计又是来向他传授授粉秘诀的。
苏呦呦今天一天接待了十几个族中长辈,每一个长辈都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光是“怎么将花蕊插入花粉管”,他就听了好几个版本。
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他把喇叭花捏在手中打了个结,假装没听到,关灯睡觉。
刚睡下去,那朵喇叭花竟然爬到他床上。花朵被打了结,不能说话,喇叭花可劲地在苏呦呦脸上挠痒痒。
苏呦呦捏着喇叭花,小声说道,“你下去告诉楼下的长辈,就说我已经睡了,授粉的过程我已经成竹在胸,保证一次就能生好几只小花妖。”
说完,把喇叭花解开,放它下楼。
喇叭花点点头,顺着窗户爬了下去。
不到两分钟,喇叭花又回来了。
苏呦呦把喇叭花握在手里,“不是让你说我睡了吗,怎么又来了?”
喇叭花里响起熟悉的声音,“呦呦,是我,淮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