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寻按照楚南离开的路线寻找,又问了亲兵,才得知楚南的去向,楚南背着门,站在料理台前忙碌。
楚南不知道穗穗家和句先生是什么关系,他有些后悔贸然前来,但现在也容不得他后悔,楚南不想干扰到其他人,便躲到了厨房里,在这总不能碰到句先生。
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楚南转身的时候,发现句先生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楚南手上的盘子都差点吓掉,他呼了一口气,神思不定道:“句先生来厨房做什么。”
“我来是向你坦白一件事的。”寂寻看着楚南的眼睛,可惜楚南并不愿意和他对视,错过了他的视线。寂寻心头忍不住悲哀,随即俯下身,捏住楚南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上去。
第一次亲吻,难免动作生疏,寂寻的牙齿甚至磕到了楚南的唇瓣上,但这并不妨碍寂寻的本能动作。
既然都要过敏,他还不如一次亲个够本。
在迅猛的攻势下,楚南终于松口,寂寻一路长驱直入,两人唇舌相互交缠,津液慢慢从口角流出,啧啧的声音羞耻地回荡在偌大的厨房。
楚南只觉得句先生用力太大,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只得双手向后撑住料理台,这才不至于摔倒。
过了将近十五分钟,寂寻才恋恋不舍地松口。
然而楚南清醒过来,直接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恨恨道:“句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前句先生不肯碰他,结果分手后倒肆无忌惮了,在陌生的环境,公然对他进行羞辱,楚南越想越委屈,舌尖很痛,嘴角很痛,连下巴也隐隐有痛楚。
他眼眶里又有泪花浮动,直男就可以这么没节操吗?
而寂寻似是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毫无变化的脸,想象中的灼热痛感并未出现,他看着楚南,喃喃道:“这不可能。”
从出生开始,他就不能被任何人触碰,小时候因此吃了很大的苦楚,他也曾哭着问父母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后来年岁渐长,慢慢懂得道理,他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只是时刻和他人保持距离。
寂寻本来是想来告诉楚南自己和他人触碰就会发生排斥反应,但刚刚扫见楚南的脸庞,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用行动告诉楚南也是一样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刻在基因中的疾病,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医学宣判了死刑。
难道他对楚南就没有排斥反应吗?寂寻一时间不知是该大喜还是大悲,面对着楚南愤怒的双眸,他难得有些无措:“我从生下来就不能和他人接触,不知道为什么……”
“骗我也不用找这么拙劣的理由。”楚南是真的生气了,寂寻脸上没有半分不妥,反而他的嘴唇又红又肿,“我马上就走。”
寂寻一向冷静自持,罕见如此笨嘴拙舌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样很像骗子,如果不是亲眼让楚南看到,楚南是不会相信的。
他把守在别墅门口的亲兵招来,亲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目不转睛地盯着虚空的一点,不敢言语。
“手伸出来。”寂寻把自己的手套摘掉,他的手鲜少露在阳光下,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可在碰上亲兵手的那一刻,白皙细腻的皮肤立刻开始泛红,还不到半分钟,五根手指就变粗变肿,皮肤也开始皲裂出血,十分骇人。
亲兵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一动不动,而楚南更是慌神,看到了句先生的手都要变成烂泥,连忙上前将他们分开,声音颤抖道:“你在干什么!”
寂寻好像感受不到痛楚似的,注视着楚南:“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说谎。”
楚南此时已经不想纠结他说谎不说谎的事了,句先生的手还在不断恶化,他心都要拧到一起去了,“……我们快去医院。”说着就要带寂寻离开。
亲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让元帅大人受伤,八个手也不够他赔的,好在长期的军事训练让他不至失态,亲兵立刻说明自己去寻找医生。
楚南点点头,此时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看着句先生红肿的左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他以为句先生只是逗弄同性恋,才和他在一起,没想到句先生真的是有苦难言。
之前他还那么凶,楚南想起自己的行为,便十分懊悔,要是他再多信任句先生一点就好了。
寂寻见楚南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他也很难受,便用完好的右手给他擦泪,轻声安慰他没事。
可楚南听到寂寻反过来安慰他,愈发难受,他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刚要张嘴,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元帅大人,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