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盗猎多年,按照上世纪的案例,不说富得流油,至少钱数不少,可他们中哪怕是领头也没有什么多钱,只有可能还有上级。而且有件事……太古怪……”
钟冉见他眉头越来越紧,心中不知怎的觉得这事……不仅古怪,而且恐怖。
卫舜侧头偏向她:“这事,别人都不信,可我觉得,你可能会信。”
钟冉下意识回道:“什么事?”
卫舜看着壁炉再次陷入回忆:
“那群人里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眼神也很呆滞,当时我们以为他们是脑子有病。
在樟木镇,我们联系部队一起抓人。偷猎的被我们追至夜里,直到轮胎被打中才不得不下车硬拼。
那时我忽然发现,那两人根本就不像脑子有病,甚至反应敏捷得吓人。
双方火拼的时候,平措跟着那两人跑了,我一直关注着他们,所以立刻追上去。
奇怪的是,我明明打中了其中一个,但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他嘶吼一声,身上竟泛出红色的光!”
钟冉听得有些迷惑:“红色的光?”
“对。他们动作太快我没跟上,还好我给平措粘了追踪器,发现他们在镇上偷了辆卡车准备逃离。我刚一追上,就听见车内有大动静,随后…车突然烧了起来!
车里同时发出惨叫,那叫声像不止一人,而是几十个人一起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卫舜仿佛心有余悸,手不自在地搓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看错了听错了?”
钟冉听得心情起起伏伏,诚实答到:“这个……如果你问我世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我会回答,我相信有。但一旦有人说他真的见到了,我却不敢肯定,因为实在古怪。”
卫舜没表态,只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在暖色火光下折出森森寒意。
钟冉不明所以,卫舜把刀柄冲她:“你看看这匕首。”
钟冉拿去端详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啊?”
卫舜摇头:“你把刀柄捏紧。”
钟冉顺他的意思五指扣拢,卫舜握着刀柄与刀刃连接处,猛然用力。
钟冉惊讶地张大双唇。
这刀柄竟可以抽离,刀柄掩盖的另一端竟也是刀片?
与其他刀片不同的是,它通体白色,上面还刻了奇怪的文字,有点像……金文?
卫舜将刀柄扣上另一端,钟冉接过后翻来覆去地又看了看:“有什么来历吗?”
卫舜回道:“还记得四年前的汆文吗?当年有小偷刺伤你,用的就是这把刀。”
钟冉的手下意识朝肩膀的方向伸了伸,略惊讶地问:“你为什么留着这东西?”
他答非所问:“你知道这上面刻着什么吗?”
钟冉摇头。
卫舜看着上面的文字,低声念到:“皋,诣后土,将刺为死,兹我赢。”
这一串古怪的话让钟冉很不舒服,她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卫舜说:“我特地找历史教授研究过,他说这是先秦常用的祝辞模版,大意是[诏告后土,我刺杀的东西会死]。”
钟冉越发不解:“那这用来干嘛?”
卫舜将匕首放回腰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那天抓到那群人,我们搜到了几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而且平措趁乱逃跑后,剩下烧死的那两人,胸口都有刀伤。”
钟冉心中升起怪异感:”所以你觉得……?”
卫舜点头:“不仅如此,那教授告诉我,古人用七、二七做吉数驱邪,而这刀柄圈数确实与真正的m10不同,有七圈。并且,这刀身不是别的材料,而是…人骨。”
钟冉听得心慌。
如果他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么,这匕首的用处,大概真有些邪乎。
钟冉定定与卫舜对视,一时之间两人竟不知该说什么缓解当下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
如果卫舜想的不错,那么这些人背后的同伙,从汆文到青海,甚至国外,绝对是个棘手的数量和分布。
一阵冷风灌入,钟冉不禁打了冷颤,回头一看,刚才的日本人人正和大朱推门离去。
黄姗一脸无奈地说:“那些日本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住这儿最豪华最贵的酒店,所以大朱带他们去另一家了。”
钟冉终于被拉回现实。
她喝了口仍热着的黄糖姜茶,听卫舜问:“明天你打算进景区玩吗?”
钟冉手中一顿:“我…不去了,我想休息休息。”
卫舜看了眼何天夫妇:“他俩打算去,你一个人留旅店怪无聊的,要不我明天带你转转,这附近有家挺不错的火锅店。”
钟冉摇头:“不用不用,何天既然是来找你当导游的,这么做有点不合适,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卫舜忽然压下眉头,研判起钟冉的神情。
钟冉抿抿唇,拿捏出诚恳毫无纰漏的笑容:“真的,我最近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