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被他的火气吓到,愣了好久才说:“你怎么了到底?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不就是正常打骚.扰电话问个业务吗……”
卫舜将烟卷扔地并使劲踩了踩,叹着气说:“和你说了也没用,你不懂。”
踩完就拢拢衣服离开,留何天在天□□自凌乱。
卫舜蹭蹭下楼推开房门,盯着身旁柜子出神。
钟冉的身体就躺在里头,灵魂却是另一个人的,无论何时想起来,他都觉得魔幻又荒谬。
他的指尖敲打着屏幕。
三天过去了,钟冉没有任何消息。
这几日他从没关机从不离身,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还关了屏蔽垃圾信息的功能,就是为了不错过重要电话。
他很担心。
正走着神,手机再次响起。
卫舜妹太抱希望,因为关了屏蔽功能,他这些天收到的骚扰电话比正常电话多了好几倍。
但他看清屏幕后,还是忍不住低咒出声。
不是骚扰电话,是催命电话:“喂?卫舜不?”
卫舜努力平静语气:“有事吗勇哥?”
陶勇嗓音带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说:“我来提醒你,蒋爷很快就回了,你做好准备,他可是点名要见你的。”
“见我干嘛?算账?”
“不知道,但是吧……”陶勇笑意消失,“总觉得这事儿,挺严重的。”
钟冉吃过晚饭,就听有人接近了房门。
她抓着馒头,门锁一阵窸窣响动,很快木门大开,明亮的灯光晃了进来。
钟冉拿手遮挡眼睛,等适应了强光才放下胳膊,却见柏老哥和两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
钟冉有些困惑,奶声奶气地问道:“爸爸妈妈来接我了吗?”
其中一个老年妇女慢慢接近,嗓音混浊如含老痰:“碎娃仔,和奶奶回家咧。”
柏老哥带钟冉和他称为芳姐梅婶的俩人出了门,门外还杵着个穿深蓝工装的中年男人。
芳姐上前问:“老汉儿,你看这娃娃咋样?”
那男的回到:“好得很好得很,小舅子肯定喜欢。”
钟冉算捋顺了他们的关系。梅婶是芳姐的妈,眼前这男的是芳姐老公,买他的应该就是芳姐的兄弟了。
那男的和柏老哥分别推开小摩托,钟冉被放在柏老哥的座位后头。
柏老哥拿一条蒙眼的黑布要给钟冉套上,梅婶过来阻止:“别这样弄,娃娃会害怕。天黑得很,他啥都看不见。”
钟冉暗自庆幸,这样一来,她也许能记下些路线。
钟冉讨好地拉拉梅婶的衣袖:“奶奶,我怕。”
对于这个称呼和她极尽讨好的模样,梅婶很是受用:“不怕咧,等会儿就回家。”
山里的黑夜确实很难视物,钟冉不敢显得太好奇,只偷偷暼过车灯扫过的路面,集中精力去记标志物。
车行的是下坡路,很快就进了一个村子。
这村子与刚才的村差不太多,砖土堆砌的瓦房,木栅围成的院子。偶尔几条土狗出现在土路中央,听见发动机的轰响后,急匆匆闪到道旁吠叫。
有人搬凳子坐在门前灯下唠嗑,还有几户忙着往房顶搬东西,更多的人呆在家中,透过窗户隐约能见里头忙碌的剪影,甚至还能闻到饭菜香气。
真是幅和谐安逸的乡村画卷。
钟冉侧头,嘴角浮出冷笑。
车停在某所土黄色房前。那是由三四间平房构成的一套屋子,主屋门口亮着昏黄顶灯,漆绿的铁门贴着褪色的对联。
土道还卧着只大黑狗,听到来人远远诶就叫唤开来。
两人停稳了摩托,柏老哥把钟冉抱下车,梅婶牵着钟冉的手说:“等下见到爸爸记得喊人。”
钟冉听话地点点头,芳姐夫妇没有跟着她们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同柏老哥交谈。
梅婶带着钟冉推开铁门,黑狗跑上来对钟冉凶狠地叫唤。
钟冉被吼得心头直颤。早就听说黑狗辟邪,没想到是真的,它这样叫得人十分头痛。
梅婶冲黑狗挥手驱赶:“去去!土子别叫了咧!这是自家人!”
土子不听,依旧对着钟冉叫唤,梅婶进屋就把门关上,将土子的声音隔绝在外。
她开了主屋内灯,又带钟冉穿入院子,指着院内某处亮灯的平房说:“你爸爸在里面呢,去和他说话。”
钟冉有点紧张,她不知这个爸爸凶不凶,或者有没有不良癖好。
梅婶推开屋门,一个微胖的男人正窝在矮凳上吃饭,见到她俩后明显愣住,好半天才问:“妈,妈,这个小,小娃娃是谁,谁咧?”
梅婶将钟冉牵到男人面前:“你不是要儿子咧?这就是你儿子。”
钟冉作出小孩怯生生的模样,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角:“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