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顿时有点手忙脚乱，摸了一圈自己身上，抱歉地看他：“你有纸吗？真的有血了，快擦一擦。”
秦泾川轻闭着一直眼睛，伸手去碰自己的嘴。
“应该是舌头破了，你帮我看看。”秦泾川低头，嘴巴张开，微微伸出一点舌头，给何悦看他的舌头侧面。
舌头侧面是血，一下子看不出来伤到了哪里。何悦踮了踮脚，仔细去看他的舌头。
终于发现了往外渗血的小小的伤口。
呼……吓死我了，就这么点伤口。我以为把舌头咬断了呢。
“是有一点点伤口，在往外面渗血，不好意思。实在不行，我赔你点医药费。”
两人只隔两寸的距离，只要秦泾川一侧头，鼻子就可以碰到她的脸。
何悦脚后跟落下，踩到了地面上的咖啡罐子，脚就飞了出去。身下一闪。往后倒去。
“啊！”
一只手慌乱之中，拽住了青褐色的纽扣和周围的衣服。
何悦的脚踹到了秦泾川的鞋子，一条腿就从秦泾川两脚之间的空隙中穿了过去。地上太光滑，眼看还有往前滑的趋势。
秦泾川上身已经被强行拽下去，他眼神一变。何悦的劲儿太大，他顺势倒了下去。
嘭——
被重量压住的膨化食品炸了。何悦水灵灵的大眼睛与秦泾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视着。鼻尖与鼻尖只差一缕空气。
何悦的手还抓着他胸前的那道扣子，秦泾川的腿跪在她的两侧，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蹭在她的脑袋后面。手掌间缭绕着她的黑发。
“谁家熊孩子啊！……”导购员从隔壁货架上走过来。
秦泾川慌乱起身。
“诶哟！这东西怎么全掉了啊？乱成这样要怎么收拾……”导购员看到地上的两人，还有乱糟糟的东西，横眉竖眼地，语气尖利，得得得说个没完。
“不用收拾，我都买了。”秦泾川眼神冷冷地瞥了导购员一眼。站起来，向地上的何悦伸出一只手。
何悦把手递过去，秦泾川一把把她拉起。
导购员冷哼了一声，没敢再多嘴说话。转身走了。
何悦尴尬地红了脸，去捡地上的东西，要摆到货架上。秦泾川挡在了她前面，“我说都买了，不要摆回去了。”
“你买？”
“嗯，超市也买了。”
何悦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泾川身上的衣服。都是顶奢品牌，瞥到了他价值不菲的腕表。
“额，好吧。那我东西买完了，我先走了。你嘴上的伤，还疼吗？”
秦泾川摇摇头，从外套里拿出一包纸，拉过何悦的胳膊。
何悦胳膊肘上，还沾着沙土，混着蹭破的血。秦泾川轻轻地给她把沙土擦掉。沈雨琦推倒何悦的时候，秦泾川刚从楼的拐角过去，把后面的全程都看到了。
“谢谢。你今天还是来找你女朋友的吗？”何悦收回胳膊，不经意地问道。
“我没有女朋友。”
“诶？不是女朋友是？你上次还买了好多东西的……”
“那不是女朋友，只是朋友。”
秦泾川将零食都放进她的购物车，从她手上接过，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
何悦一脸懵逼，赶紧跟上。
“我叫秦泾川。”
何悦：额，“嗯，我就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为什么？”秦泾川停下来，“你未来男朋友把名字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呢？”
何悦尬笑一声：“你还记得呢。”
“嗯。”
何悦第一次碰见秦泾川，她是正在与一个大妈争吵。当时何悦在后面排队，前面结账的一个老大爷好像是听不清收银员的话，总是重复问，确认。老大爷后面排队的一个大妈开始站在出队外冲着老大爷说。“前面能不能快点啊！不知道别人赶时间呢？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浪费别人时间……？”
何悦下一秒就回头，冲着那个大妈讽刺：“大妈，一把年纪了，你连什么是尊老爱幼，宽容待人都不知道吗？你赶时间不能去其他队等？我看你站在特价区挤别人也挺有时间啊。现在就等不了了？……”
何悦拿出了她为自己明星超话反黑的能力，一句句揭这个肥胖大妈的短。怼得大妈冲上来指着她鼻子大骂。
骂着骂着还要上手扇何悦，何悦还没躲，就被人挡住了。
那大妈看见秦泾川高大的身影，顿了一下：“你别多管闲事。”
何悦可以想象那厚厚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有多疼。紧张地抱住秦泾川的胳膊：“这我男朋友！”
秦泾川笑了一下，挡在何悦身前，拦住了那一巴掌。
…………
秦泾川开车把何悦送到楼下，又把她的东西提上去。
“何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