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王回来了,她总该开心些吧?
他征询地看向归彻。
归彻微笑着回望他,温声道:“已经没事了。”
唐南斋低声,“已经……”
归彻声音含笑,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五弟回来了。”
听到那个名字,唐南斋微微一怔。
果然是宁王殿下。
后来他着意打听过,虞琬被皎然公主撞见那日,她在和沈依嵘争执的内容。
得知虞琬是因为替宁王说话才被皎皎另眼相看,唐南斋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如果说曾经的皎然公主像只高傲的凤凰,现在的皎皎就像只娇小绵软的白兔。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
那会是什么样子?
他真想……
他真想成为那个幸运的,被她维护的人。
他也想在流言四起时保护她,让她看见自己就笑出梨涡,双眸发亮……这样的场景,他只是想一想都心摇神荡。
可是被她维护,让她伤怀,又让她开颜的,都只有那一个人。
“南斋。”
他蓦地抬起头。
归彻笑容浅了些:“你从前可从来不会主动问起皎皎。”
唐南斋静了一瞬,一时有些心慌意乱。
好半天他才想出托词,刚一张口,就被归彻打断。
“时移世易。”归彻看着他,慢慢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趟这摊浑水,那么,我从前与你说过的事,便当没有听过吧。”
从前说过的事……
便是说,恒帝属意他尚皎然公主为驸马。
若是半年之前他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一定会高兴得大醉三天三夜,可此时听到,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像突然塌下去一块。
归彻说完这句话便离去了。
唐南斋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
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从那种令人沮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抬起头:“祖父,我与四殿下的确有些龃龉,与朝局无关,您不必多虑。”
唐老国公早发觉他魂不守舍,不是“龃龉”二字所能概括,此时也不去拆穿他,只道:“那就好。不过,南斋……”
他加重语气,唐南斋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从今往后,不要再私下与任何一名皇子来往,包括四皇子在内。你与他有同窗之谊,本来便惹人注意。”
唐南斋一悚:“祖父,您是说……”
可是储位稳固,东宫势壮,怎么会——
唐老国公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万事不操心的小孙子,深深地叹息一声。
“帝京,怕是要变天喽……”
国公府两条街之外的康平伯府,康平伯虞闻江同样苦口婆心劝说女儿,不要再总是入宫找皎然公主。
虞琬满不在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注意力全在翻看攒盒里点心的花样,倒是虞夫人被他念得耳朵起茧:“哎呀,你们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同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做皇帝,公主不都是他的妹妹么?”
“嗨呀!”虞闻江被气个够呛,想发火又不敢,纠结得掉了好几根头发:“陆大人今天又弹劾太子殿下了,这次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也同样参奏了三殿下……”
虞夫人笑着按住他的手:“有人参奏太|子一|党,你就推断到不宜与皎然公主来往,未免离题千里。”
虞闻江道:“宁王殿下一回来早朝便如此激烈,你觉得会是偶然么?而宁王殿下与公主交好,又有谁不知道?这种时候,咱们的女儿——”
虞闻江说着说着,忽然瞪大眼睛:“咱们的女儿呢?!”
他连忙去追,却只看到虞琬一角飞速离去的背影。
虞琬才不耐烦听父亲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要是再不进宫,小公主很快就要没有甜点心吃了。
那怎么行。
虞琬和贴身丫鬟一人一个十二色的点心攒盒,抱在怀里几乎遮住她整张脸,大得实在有些夸张。
她已经做好了被宫门守卫盘问的准备,没想到西延门的兵士看到是她,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一张脸笑得如同怒放的菊花,几乎是将她请进了宫。
正巧,这天当值的羽林卫便是她第一次被盘问的那一小队。当日他们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虞琬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她的丫鬟悄声说:“这是宁王殿下回来了的缘故吧?有人给公主撑腰了,是好事呢。”
虞琬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唔,这下皎皎会开心些了。”
丫鬟笑道:“见了小姐带的东西,一定更开心。”
虞琬看她一点,笑容得意洋洋。这可是她跑遍全京城的酒楼、点心铺子,还央求了虞夫人才攒起来的点心,每一样都又精致又美味,皎皎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她想的虽好,然而刚走到皎然殿院外,便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极为年轻,一身云杉绿衣袍,金线刺绣着松涛云纹,行走之间隐然有金光闪烁,贵不可言。他身量极高,肩宽腿长,面容清俊,又因浓黑的眸和深邃轮廓添了几分近乎惑人的气息。
虞琬不自觉顿住脚步。
不是因为那人的身份或容貌,而是因为他看着她时凌人的气势。
如同雪山将崩,冰冷如有实质。
她硬着头皮,行了个礼:“宁王殿下安。”
那人半天没有说话。她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方落在她头顶的目光,上下打量,沉重冰凉。
“虞小姐。”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也像掺着冰碴:“康平伯几时入的宫,我竟没有听闻。”
虞琬咽了口口水:“家父并未入宫……”
“哦?那么虞小姐孤身入宫,是否不合礼数?”
对方立刻就有一句等着她。
虞琬低着头,转了转眼珠。
她又不是没见过归衡。当初冬狩时,宁王殿下虽也冷淡寡言,偶尔开口说话时也只是淡淡的,不至于这样不近人情,带着近乎不掩饰的倨傲和冷淡。
虞琬越想越奇怪,干脆抬起头:“臣女能够时常入宫陪伴公主,是陛下准许,公主也同意的。殿下离京数月,若非有臣女不合礼数地入宫陪伴,公主独居深宫,只怕会更无趣、更寂寥。”
归衡眉头一皱,下颌紧绷,居高临下俯视她。
如果说他刚才的气势只是凌人,如今便是骇人了。
虞琬甚至清晰地看见归衡身后的小内侍瑟缩了一下。
然而虞琬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知道进退的人,用虞闻江的话说,就是胆大包天。
她看着归衡,越想越替皎皎觉得委屈,忍不住又道:“宁王殿下。这些日子以来公主被流言所困,见不到皇上也见不到母妃,堂堂公主衣食住行受人掣肘,连口甜点心也吃不上,您知道吗?她有时想您想得掉泪,您知道吗?您总不能只记得礼数,却忘了兄妹情分——”
归衡打断她:“皎皎……想我想得掉泪?”
少年音色清冽如碎冰击玉,极其动人,尾音却带着微微的沙哑。
虞琬一时哑口无言。
然而归衡却牢牢盯着她,冷声问:“当真?”
“当然。”虞琬嘟囔了一声。
那时候小公主无声无息哭得满脸是泪,她看了都觉得心脏揪成一团。宁王殿下不好好反思自己这一出京让小公主难受了多久,还好意思怪她?
虞琬昂着头,打算看看归衡有没有良心发现,露出愧疚神色。
只见那面若冰霜的清隽少年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眉宇间萦上一丝喜色,唇角轻抬,浓黑的眼眸如同霎时间坠入数万颗星星,连苍白的脸颊,都晕开了淡淡的红。
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手虚握拳抵在脸上,清咳了两声,再拿开时,唇角才重新放平。
然而双眸中灼然生光的欢愉,却完全无法遮掩。
虞琬目瞪口呆。
宁王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公主交好啊。
怎么听到皎皎哭了,他、他还这么高兴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虞琬:???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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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裙就跑真刺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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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羽勾唇一笑:狐族未必都可以,但我的确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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