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做了一个全是鱼的美梦。
梦里她坐在一条长长的桌子前，就是电视里上流社会用的那种桌子。上面是全鱼宴。
各种各样好吃的鱼全部都有，做法还多种多样。
有松鼠桂鱼、剁椒鱼头、鱼头豆腐煲、酸菜鱼……总之每一样都是宁宁爱吃的。
小狐狸吃得满嘴都是油，贺序就站在一旁服侍她。
他就温柔的把她抱到腿上，细心地给她剃鱼刺，还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
梦里的贺序太温柔了。他时不时帮她拭去嘴边的油渍，亲亲她的狐狸脑袋，轻声嘱咐她吃慢点。
等她小肚子吃得饱饱的，他还用手帕擦擦她有点脏的小爪爪，最后又抓住她的两只前爪各自亲了一下。
这些还不够。
贺序还抱着她去了浴室。他挤了沐浴露，抹遍小狐狸全身的毛，然后细心地小心揉搓。
小狐狸躺在浴缸里面，身旁放了几只黄色的塑料小鸭子，她不停的用小爪子去捞那些小黄鸭，听见小鸭子嘎嘎叫就开心不已。
洗完澡后，他用浴巾将她一裹，稍微擦干净之后，抱着她出了浴室。小狐狸被男人放置在大腿上，任由他把毛茸茸毛吹得更加蓬松，然后轻柔地把她抱到床上，给小狐狸盖上小被子。
睡前故事和睡前安眠曲必不可少。
最后她是在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中睡着的。然后她又做梦了，这次是……
睁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宁宁还有些没回神，不明白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梦亦或者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她动了动身体，自己还是狐狸的模样，身上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
“你醒了。”沙哑又磁性的嗓音和睡梦中那个温柔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侧过狐狸头，看见男人欣喜的表情。
“你怎么长胡子了？”看见满脸胡茬的男人，小狐狸伸出小爪子要去摸，却被他一把握住。
薄唇轻吻在她的小肉垫上面，带着缠绵的意味。
明明在梦中就见过他了，但再看见他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
男人身上的衣服看似整洁，但仔细一看领带没有系好，衬衫衣角翻折起褶皱。不光脸上长胡子了。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散发着有些颓废的气息。
向来都优雅的男人第一次这样，却给他增添了一份忧郁迷人的感觉。
宁宁怔怔的望着他，小耳朵动了动，乌溜溜的狐狸眼看着他。一颗心不知为何似小鹿一般乱跳，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她很少见他流露出这样的感情。大概是第一次见，也有可能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但这一次她真的有被他呵护的感觉。
鼻尖忽然盈满淡淡的幽香，滚烫的薄唇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原来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明明和自己身上的气息相同。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贺序站起身的时候，脚有点麻，差点摔倒。
身后传来小狐狸的惊呼，他转头看见她担心的眼神，俯身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我没事。”
宁宁裹着小被子看着男人走到门口，他打开门，即使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做起来也优雅又好看。
“阿婆，宁宁醒了。”她听见他在呼唤着谁。
小狐狸眨眨眼睛，阿婆难道是？族长？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宁宁鼻子一酸，起身想朝老人奔过去，却因为身体使不上力气又跌回到柔软的大床上。
她只好躺在床上呼喊着阿婆：“阿婆，你怎么拄拐杖这个月了？”她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婆之前明明很健康的，难道她已经睡了千年吗？
阿婆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老了这么多，好后悔没有在阿婆跟前孝敬……宁宁越想越想哭，然后下一刻，老人一句话，差点没让她从床上跌落下去。
“弄着玩的。”说完她把拐杖放到墙角，手脚灵活快速朝宁宁走过来。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宁宁差点没吓出心脏病。阿婆还是这么皮。
阿婆没有立刻和宁宁说话，而是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贺序：“贺先生，你去稍微休息一下吧，这么多天来辛苦你了。”
嗯，这么多天是什么意思？宁宁抓住阿婆的胳膊，目光却落在贺序身上。
“你怎么了？”她咬咬唇，有些担心地问。
阿婆摸了摸宁宁的小脸，轻轻叹了一口气，“宁宁啊，你可要好好感谢贺先生，他守了你好久。”
阿婆的话让宁宁越发迷茫，但她心中隐约有猜到，自己好像不只是睡了一个晚上，似乎睡了很多天。
看见小狐狸健健康康的模样，贺序心中一颗石头似乎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