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小山出生前江家只有江大山一个儿子,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他,两个姐姐也围着他一个人转,但自从江小山出生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江小山长得清秀白净,加上年纪小,更受家里长辈宠爱,江大山的地位瞬间就低了一筹,所以两兄弟从小到大一直就不太对付,各看对方不顺眼。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清楚,之前二姐都和我们谈好了五五分的,结果那天你来村里一趟她就反悔了,说和你没关系我还真不太相信。”江小山也不和他吵,只阴阳怪气地道。
“什么狗屁合作?!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把话说明白!”江大山听着江小山的语气,差点没忍住将手里的锄头扔过去。
“大山你那么激动做啥,别太大声把其他人给引来了!”
金春花骂过一通倒是平静了不少,警惕地看了看远处地里的人,将两个儿子又往旁拉了拉,退到一面土墙的后头,压低声音道,“小山说的是你姐卖孩子的事儿。”
“二姐要卖孩子?卖哪个孩子?二毛还是那个小的?”江大山闻言顿时惊讶道。
“二姐要卖哪个孩子,卖多少钱,卖到哪里去,没有人比三哥更清楚了吧?”江小山在旁嗤笑道。
“我清楚什么,我连她什么时候起的主意都不知道,今早她没来帮月梅干活我还想找她去呢,感情是忙着赚钱去了!”
江大山听到这话顿时就炸了,扔了手里的锄头上前一把揪弟弟的衣领,“你是蠢的吗,被江小河坑了都不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是想一个人把钱独吞啊!”
……
而另一边,江小河并不知道江大山三人在地里闹起来的事,正一个人拿着账本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正往他家赶去,也多亏了原主有记账的习惯,为了让两个弟弟“吸血”吸得更均匀一些,每次送了他什么都会一个子儿不漏地记下来。
“哟,小河啊,怎么今儿个下午才来啊?”
来到村尾的一栋灰色土房门口,江小河刚想要过去敲门,正好门从里头打开,一个穿着褂子的老头拿着烟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她顿时笑眯眯地上前招呼道。
“刘叔,我今天是对着账本来拿我之前借给大山的东西的,东西拿回去后我就不来了。”江小河回以一笑,而后直接越过他往门内走去。
这老头叫刘园欢,是江大山的岳丈,因为当初盖婚房的时候出了一半的钱,所以就跟着女儿刘月梅来这边住,平时倒也挺安分,白天一个人在村里闲逛,晚上早早地就回房间睡觉,不掺合小两口间的事儿,这一住就是十年。
“咋地了这是?河你和大山吵架了?”
平时江小河来的时候都会“借”东西给他们,不管是油盐酱醋菜,还是鞋子布料,多多少少都会“借”,还偶尔来家里帮忙带孩子,帮忙干活儿。
所以刘园欢一开始还没听明白江小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醒过神来人家已经进到了屋子里头,拎起门边的背篓开始拿东西了。
“没吵架,就是东西借了够长时间了,该要回来了。”江小河根据记忆里原主送给江大山的东西,看到就往背篓里放,从院子到堂屋再到厨房,几乎看到什么就往里头扔什么,整个屋里头一下子就空了不少。
“可,可这不是说好的……”
“对,说好的借给你们家用一段时间的,现在我自己要用了,自然是要拿回家,”江小河笑着打断刘园欢的话,又将手里头的账本递给了他,“这是账本,我这几年借给大山什么东西上头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大山和月梅出工去了,刘叔你就先帮着看看。”
“小河,东西当初也是你送过来给我们的,现在又要拿回去,等大山他俩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刘园欢翻了翻手里的账本,看着上头记录详细的密密麻麻的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拿着本子走上前对着江小河苦脸道。
“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借大山的东西他就没一次还我的,我现在自己来拿,以后也不再借给他了。”江小河理了理放进背篓里的东西,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