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带走那些孩子的慈善家,英国赫赫有名的慈善家,凯瑟琳·格洛斯特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其实如果没有我,她大概会活的很好。她有足够的手段和野心,比起她我反而是累赘了。”克莉丝塔仰在位置上,语气疲惫。
“我当年应该阻止她的。”克莉丝塔喃喃,“如果我不是我害怕自己成为唯一的怪物,她根本不会想到上实验台。”
“她为了我,把自己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怪物。”
冰凉的眼泪从指缝间滑下。
“你不是怪物。”夏洛克专注低眸看她,“你是江绯。”
克莉丝塔虽然不忌讳提到“怪物”两个字,但她很少提及“怪物”一词下的复杂含义,由此可见,她其实还是非常介意。
“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夏洛克,你的技能大概就只有破案了吧。连句像样的安慰都说不出。”克莉丝塔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好笑道。
“不过没关系。”她抹去眼泪,“一切都会结束的。”
从神明开始的一切,也会在神明结束。
***
又一天。
“莉丝,有你的包裹呢。这么大一件!”哈德森太太笑眯眯把手里的大包裹递给她。
克莉丝塔接过道谢,“有些重吧。”
“是挺重的。”哈德森太太嘟囔。
克莉丝塔微笑不语。
“什么东西?”夏洛克翻着报纸,眼神止不住飘向克莉丝塔。
包裹没有任何供识标签,大的几乎摆不下,又封的严严实实。夏洛克看不出什么。
她拆开包装,是一个纯白的绸缎盒子。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柔滑的盒子表面,哥特体英文暗纹几乎看不出来。
克莉丝塔缓缓打开盒子。
是一件雪白的婚纱。
夏洛克目光僵住。
“是我让七乐送过来的婚纱。”她回头对着青年微笑,“很漂亮吧。”
夏洛克目光在少女和蓬松洁白的婚纱间晃动。
他喉咙紧了紧,许久从唇边溢出个音节。
“……嗯。”
克莉丝塔捧起它长长的裙摆,笑意不敛,“我穿给你看。”
少女柔软的发披散在肩后,雪白飘逸如轻云的婚纱只在腰间点缀了些许亮晶晶的碎钻,轻纱一层一层往下散开,到最后轻飘飘曳地,露出一段白净纤弱的脚踝。
她赤足踩在地板上,宛如一支开在五月宁静清晨犹带雨露的白蔷薇。
少女半偏着头朝侦探微笑。
她伸出手,像一个无声的邀请。
青年握着骨架纤小的手,轻轻收紧。
目光里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后来一切水到渠成。
情到浓时,她被迫仰起修长细腻的脖颈,双手搂着青年,那声细不可闻的低喃飘散在昏暗的房间里。
“……我爱你。”
古往今来的教义里都倡导神爱众生,但我……只爱你。
青年眸光幽晦如千尺之下的深海,一瞬间有千丝万缕阳光穿透海面抵达最幽深的海底。
他的吻落在少女额头上,如轻触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他只想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