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唯一无聊的只有夏洛克了。
夏洛克一无聊就拿着枪在房间里一通扫射。
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穿过墙壁,克莉丝塔和塞西尔对视一眼。
小说家默默走回房间里继续写稿,克莉丝塔健步如飞走出去关上门回三楼练习小提琴一气呵成。
伦敦近来的确安稳地不像话。自从上次亚瑟的案子结束后,那些被囚禁的女孩儿也被妥善安置,据西福尔夫人说,一位好心的慈善家为这些女孩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她们寻找家人和接受后续心理治疗。
克莉丝塔本来想再去看一看那个女孩儿,不过她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不在那儿了,据负责人说,有些女孩已经找到了家人。
那个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她想,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日子平静美好。如果没有夏洛克没完没了的挑剔和抱怨就更好了。
为了避免夏洛克突然发疯损坏他的手稿和资料,塞西尔不得不把自己挪到了一家咖啡厅里。
塞西尔甚至小声地和克莉丝塔抱怨过:“我感觉现在急需一桩惊天迷案来打破这个局面。”
……惊天迷案没有,吓到她的访客倒是有一位。
“……父亲。”克莉丝塔打开门,看见眼前的金发男人,可疑地沉默数秒。
她现在把门关上还来的及吗?
男人外表看起来很年轻,完全看不出他有一个即将成年的女儿。他穿着浅灰的西装马甲,手上带着腕表,头发梳得整齐,乌黑油亮,克莉丝塔一度怀疑他为什么居然不长白头发。
“莉丝,怎么了?是不是太意外?”男人似乎是不太擅长和女儿相处,已经努力放缓了语气,仍然带着一种上司吩咐下属式的僵硬。
克莉丝塔也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平素不苟言笑,加之这几年她又有意避开这位父亲,致使fù_nǚ 两人关系疏远,一时相处起来并不自然。
但她很快整理好情绪,竭力展现出一个最甜腻的笑容:“是有点儿意外,我看您邮件上说,不是还要过几天嘛?”
她用德语讲道。
克莉丝塔可怜的父亲·安德烈先生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提前来了伦敦,这几天没有事,可以陪一陪你。正好你十八岁生日也要到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啊……这个……往年那些就很好了。您看着办吧,我反正也不缺些什么。”克莉丝塔摸摸鼻子,想到往年那些从外到里无一不精致华美的礼物,那些东西估计是她父亲的秘书准备的,打死她也不相信她这位审美观比夏洛克还糟糕的父亲能选出那种礼物。
“……这样的话,我再想想吧。对了,你的生日想怎么办?在伦敦吗?或者要不要租个小岛给你办派对?”
“……我和我的邻居朋友们还有老师一起过生日就好了,没必要这么慎重。”她差点忘了,她父亲……一掷千金的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
“十八岁还是要重视。先进去说吧,我看看你住的环境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在伦敦另外买一套房子?”
“我在这里住得很愉快,没必要再换了。”克莉丝塔对他想一出是一出有点无语,“……那我们先上去吧,我的房间在三楼。”
“这楼梯太窄了……”安德烈先生不太满意的评价,还没说完,马上被一道兴奋的声音打断——
“克莉丝塔,有新案件了,维多利亚街226号,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位可怜的父亲颤巍巍扭过头看他已经出落的分外美丽的女儿,眼神十成十的痛心疾首——
“莉丝,你在伦敦究竟学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