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信息在她脑海里旋转交错。克莉丝塔揉了揉眉心,决定把这事先放到一边。
毕竟夏洛克才是专业的,还是交给他吧。她比较适合做一条安稳闲适的金鱼。
这件事情如果按她所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她还需要一点证据来证明她的推论。
先放一放吧。她想。
伊西多愁眉不展,塞西尔的话语虽然印证了他的猜测,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反而证明塔罗伊的处境很危险。
那个让人讳莫如深的组织,为什么要篡改塔罗伊的记忆呢?明明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除了和亚瑟·伯德这一层关系,可以说普通到平庸。
克莉丝塔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和塞西尔小声聊了几句李斯特的技巧一类的话题。塞西尔有心想让他的偶像、福尔摩斯侦探先生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可惜夏洛克对此一窍不通,并且成功把话题拐到医学和化学方面。
克莉丝塔:“……”
完全搭不上话的人变成她了。
小说家博闻强识,几乎所有话题都能畅聊,从文学艺术到天文物理再到生物医学,堪称行走的大英百科全书。
克莉丝塔托腮,忍不住叹口气,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夏洛克会觉得他……是条金鱼呢?她都怀疑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了。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一支红玫瑰,这样的花所有桌子上都有,还沾着黎明前的晨露,惹人怜爱。
大约十来分钟后,一抹雪白缓步而来,撞入她的视野。
那是塔罗伊。
雪白婚纱被两个小花童托起,两个粉润的小女孩儿走在前面,笑容明亮,一边撒下大片大片玫瑰花瓣。
手持捧花的新娘秀丽的面容半隐在头纱下,被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士牵着走到不知什么时候已入场的亚瑟身旁。
本和夏洛克兴致勃勃交流解剖心得的小说家突然看过去,眼睛睁大,不可置信:“母亲!”
所以牵着塔罗伊的是塞西尔的母亲?
克莉丝塔颇觉无语,这样的关系何等混乱。
不过单从婚礼的角度来看,塔罗伊没有亲人,亚瑟特意请了塞西尔母亲——一位看起来就地位高贵的夫人过来,也算是有心。
或许他是真喜欢塔罗伊,但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看不见的阴谋算计。
伊西多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眼神冰凉。
克莉丝塔看见那支无辜的玫瑰花在他手中被揉成一团。
婚礼进行得很快,整个流程不多时就结束了。被要求换了便衣被迫留下来参加婚礼的几个探员交谈一番后各自分头行动。
雷斯垂德看看四周,趁着没人在意走过来:“夏洛克,莉丝,你们得和我去一趟苏格兰场做个笔录。”
夏洛克瘫在椅子里,明显不愿意动身。雷斯垂德求助地看向克莉丝塔。
克莉丝塔面对这样的目光毫无招架之力,又想到那个扯着自己衣角的女孩儿,她点头应允。
雷斯垂德松了口气。
伊西多终于按耐不住匆匆起身,“莉丝,塞西尔,福尔摩斯先生,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几人做出反应便离开。
塞西尔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我没想到我母亲会来,我先去找她了。”
一时间只剩下克莉丝塔和夏洛克。
“我们也走吧。雷斯垂德说在外面等我们。”克莉丝塔理了理长裙,微笑开口。
“不去。苏格兰场毫无用处的审讯连一条金鱼的话都问不出来。”他双手抱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这样子……难怪麦考夫说他幼稚。
克莉丝塔想:这样的夏洛克好像有点可爱啊。
……
她立刻把脑子里这么可怕的想法甩出去,一定是错觉!是最近这么多事情让她糊涂了!
“去吧。你难道不想听听亚瑟怎么说吗?除了囚禁无辜少女这件事,还有当初塔罗伊被绑架的案子,我们知道的人里没谁比他更清楚了。”克莉丝塔看着他,“我不相信你对塔罗伊的记忆认知问题不感兴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