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问他:“是哪方面的?”
秦暮阳道:“私人方面,但要走法律程序,你带好手续过来。”
说完便就挂断了通话,把手机放到兜里后,秦暮阳走到门口,侧着身透过门缝看里面。
凌秋和栖栖在里面玩得开心,看着fù_nǚ 俩微笑,他也忍不住笑了。
这其实,才是他想要的。
房间里的凌秋察觉到了门外的目光,他抬头一看正好对上秦暮阳的眼神。
秦暮阳见他已经发现自己后,也不躲了,推开门走进去。
凌秋看了他一眼就低头了,脸上没多大表情。
“律师什么时候到?”
“中午左右。”秦暮阳说道,“带栖栖去楼下院子玩吧,下面空气好。”
栖栖偷偷的看了一眼秦暮阳,见他也瞟向自己后,忙把目光转向凌秋的脸。
“爸爸,我们下去玩吧,外面很大,有个很大的秋千。”
栖栖口中的秋千就是花园里的摇椅,凌秋在楼上的时候看到过栖栖坐过。
不忍拒绝女儿的期望,凌秋牵起栖栖的手下楼。
到了楼下的栖栖格外兴奋,带着凌秋去看她住的卧室,把床上的布娃娃递给凌秋看。
凌秋看着栖栖开心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从栖栖出生到现在就没过个像样的生活。
“栖栖你喜欢这儿吗?”凌秋带着试探问道。
“这很好看,但没有爸爸在,栖栖就不喜欢。”
凌秋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满足的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栖栖笑出了声,抱着一个布娃娃后又牵着凌秋的手去院子里玩。
—直玩到中午十一点,张律师才赶了过来。
张律师到的时候还微微的喘着气,额头上有热汗,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佣人把张律师请到了会客室,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桌上后,就去请凌秋和秦暮阳了。
凌秋把女儿交给了帮佣带,然后跟着秦暮阳去了一楼会客室。
张律师早已在那里等待,面前的茶水已经喝下去一半了。
见到俩人进来,张律师起身上前打招呼:“秦总好,凌先生好。”
凌秋朝他点了点头。
入座后,张律师拿出电脑打开文件。
“秦总,您们是要拟哪方面的协议?”
凌秋皱了一下眉,他被困在秦暮阳身边这种事算哪方面协议呢?
“包养”算吗?
没想到,他凌秋有一天也会被“包养”,而且“包养”他的,还受当初最瞧不起他的。
他嚅动双唇,还未开口,就听到身旁的秦暮阳开口道:“婚契。”
两个字如惊雷一般在凌秋耳边响起,比“包养”两个字还要让他震撼。
张律师也愣了,没想到秦暮阳今天叫他过来,拟的居然是婚契。
秦暮阳在商业界上可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妥妥的黄金单身贵族。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粗俗的结婚了,对方还是个男人。
张律师在行业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律师界上的一套法则,那就是不该问的不要去多问。
这么想了后,他稳定心绪,从文件夹中找到关于婚姻的契约。
“我这边马上拟好,请稍等……”
“等等……”凌秋急了,眼眶乌泱泱的湿润,脸色也有些苍白。
“秦暮阳,你说清楚,什么婚契?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结婚了?”
“你留在我身边一年,这一年我们我们以夫夫关系相处,不是结婚是什么?”
“我……你……”凌秋一时语塞,难道要他当众说出他是被秦暮阳包养的情人?
“其实无论什么关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一年。”秦暮阳略显苦涩的说道,“所以拟婚契也没什么,何况对外说还好听些。”
凌秋顿时沉默了,秦暮阳说的没错,不过一年时间,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年后,他能顺利离开。
—旁听着他俩对话的张律师,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秦暮阳说的是一年婚契。
刚这么想,秦暮阳就开口了。
“婚契时间是一年,一年后,从此俩人各不相干。”
张律师按照秦暮阳口头说的那样拟了个正规的协议。
又问:“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他看向秦暮阳,而秦暮阳则看向凌秋。
凌秋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离开的具体时间一定要写清楚,只能往前不能延后。”
秦暮阳只感觉喉咙处咽了一块黄连,苦味一直到心里。
他就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吗?想着秦暮阳苦笑了一声,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张律师一边打字一边问:“还有什么?”
“这一年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不能强迫,这两个字概括的东西就多了。
张律师停下动作,问道:“凌先生,你能说具体点哪些事吗。”
凌秋咬了咬唇,顿了半饷后:“比如……上床……”
他最恐惧的就是秦暮阳强迫他上床,一想到四年前被压在床上当飞机?杯的日子他就害怕的身体直抖。
张律师哑然,结婚还不让上床,有钱人结婚就是任性。
他转向秦暮阳:“秦总,你怎么看呢?”
秦暮阳倒是表现得很淡定,没多大表情:“听他的吧。”
张律师:“好……还有其他的吗?”
凌秋松了口气,解决掉两样最重要的事后,其他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张律师啪啪啪地打出一页字后,将协议打印出来放到凌秋和秦暮阳面前,俩人各拿一份。
“秦总凌先生,你们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我这还能再做更改。”
秦暮阳瞟了一眼就没看了。
对比秦暮阳匆匆一眼,凌秋看得十分仔细,一字一字的看,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生怕错过什么漏处。
三页看完后,凌秋不得不承认这位律师业务能力很强,每一点都写得很清楚。
他提的那些还用加深了颜色,看上去一清二楚。
凌秋看完后放到了桌上,说道:“没有问题。”
张律师打开文件夹把公章拿出来改在上面。
确定没有漏掉章印了,他才把协议连同笔一起递过去:“秦总凌先生,右下角签字盖手印。”
看着俩人签完字按完手印后,张律师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婚姻协议他还是做了不少,但这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
张律师拿过协议,看了一眼俩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
“俩位协议就此生效了。”张律师一边说着一边把协议装进公文包里。
“那秦总,我就先离开了。”
秦暮阳点了点头,让管家送他出门。
—时间空旷的会客室里只剩下凌秋和秦暮阳。
秦暮阳看了看,俩人一起签字的地方,这好像还是他们的名字头一次挨得这么近。
婚契……凌秋终于成为他的“新娘。”了。
三年,甚至还要更远,在知道凌秋是他童养媳的时候他就有想过了。
终有一天凌秋会嫁给他,做他真正的老婆。
没想到,这一天等了那么长,而且……时间还那么短。
“我去陪栖栖。”最终还是凌秋打破了这份寂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却被秦暮阳绐抓住了。
“秋秋等等。”
凌秋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秦暮阳提醒道:“我们已经夫夫关系了,牵一下手没什么吧?”
凌秋一愣,瞬间停止了挣扎。
他看着秦暮阳,带着打量看他,想要看他后面要做什么。
然而秦暮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温柔如一摊水,更深处是无尽的眷念。
“你跟我来个地方,我有东西绐你。”
秦暮阳抓住凌秋的手,带着他上了二楼主卧。
进了房间,秦暮阳松来开了凌秋的手,对他温声道:“在这等等我,不要走。”
说完,秦暮阳从书架上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凌秋老实的在原地看着他,看着秦暮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当看到那个黑色的盒子,凌秋身体一僵,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脏处蔓延出来。
他,好像已经猜出来,那是什么了。
在秦暮阳拿着两个盒子走到他面前的时,凌秋先一步开口:“秦暮阳,我们只是契约,没有必要的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秦暮阳低下头自顾自的打开其中一个戒指盒。
里面果然是一枚戒指,男款戒指简单大方,内环一排蓝钻,钻石很小,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着淡淡的蓝光。
他把戒指取出来递到凌秋面前:“婚契就要好好实行啊,你见过哪对结婚不戴戒指的?”
其他人结婚戴戒指那是真心相爱,可他们呢?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在,不过是一纸契约的关系。
秦暮阳见他一直没动作,他伸手握住凌秋的手抬高。
“我绐你戴上吧。”
戒指是按照凌秋手的尺寸做的,带上去刚刚好,把他那只手衬得十分修长白净。
秦暮阳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抬起食指摩擦着。
“秋秋你终于嫁给我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带你去民政局拍结婚证,然后婚礼大办一场,绐你一场难忘的婚礼。”
凌秋缩回了手,他把目光撇向窗外。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冬日晴天,阳光很强烈,照在眼睛上有些酸涩。
凌秋闭上眼睛,不是没想过结婚,当初和秦暮阳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奢望着。
晚上做梦不够还做白日梦,做到最后梦直接醒了。
大梦一场,一晃几年,当初的那份感情早就淡了。
而现在他真的没想到,他会有一天结婚带上婚戒。
即使……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
凌秋收回手后,秦暮阳取出另一个戒指盒里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这对婚戒是他一年前,去国外展览上看到的。
戒指名字叫unique。
视作唯一,独一无二。
他喜欢这个词,凌秋是他唯一,是他的独一无二,是他仅有的。
凌秋戴的是左手,而他则戴的是右手。
他一把牵着凌秋的左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紧挨在一起。
秦暮阳说道:“听说结过婚带过戒指的夫妻,死了后,手上会有一根红线在,方便下一辈子找到对方,再续前缘。”
凌秋睨他一眼,讪笑道:“百无一用是深情,这样的纠缠是最没有结果的,我一点都不想和你有下辈子,我只希望合同时间一到,你能干净利索的放了我,不要缠着我和栖栖了。”
秦暮阳心里有点酸:“放心,我会遵守合同上的约定的。”
凌秋又说起了栖栖:“我希望你不要和栖栖说你和她的关系,反正一年后,我和她都会走,我不想她有不该有的感情。”
和他之前的感情是不该有的吗?
昨晚凌秋说过的话,秦暮阳心里清楚的记得,他是那样的狠绝告诉他。
他不爱他了。
眼前那个爱他的凌秋已经死了。
现在的凌秋,是不再以他为中心的凌秋。
秦暮阳问道:“凌秋,你说你不爱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栖栖?”
凌秋听他这话,都要气笑了,“我生下栖栖,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而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