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没事儿吧?手伤着没有?”
“没有。”秦暮阳甩了甩手,那上面红色液体,也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
秦暮阳扯了一张纸巾紧紧握着,手心里后知后觉的传来一股刺痛,显然是已经受伤了。
他站起身,说了两个字:“散了。”
语气冷淡的像是给员工开了一场早会一样。
其他人纷纷站起来,想要一起送他,但被秦暮阳冷淡拒绝了。
走出去时,包厢里剩下的几个老总谈起了秦家那些事。
“我看秦总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勾起了些伤心事?”
“找人找了三年多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脸色能好才怪。”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就连秦家都找不到,那会不会是已经死了?”
“也有这种可能。”
秦暮阳让助理把他送回了酒店,半路上时,心脏猛的疼了起来。
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自己不舒服。
看了看表,九点多了。
酒店很近,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处理下车想送秦暮阳上楼但被他拒绝了。
“明天七点来接我。”
“秦总,您是有什么地方想去?”
“嗯,去城南。”
助理点点头,没再多问,目送秦暮阳上完楼驱车离开。
秦暮阳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是去翻药,药效不会立即见效,心脏一抽一抽发疼,秦暮阳坐在沙发上,最终疼得滑倒在地上。
他紧紧捂住胸口处发衣服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这趟来c城主要是检查心脏,心脏的检查结果早就在他手上了。
给他检查的医生看到结果后,只和他说了一句。
“余下时间开心一点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完成你未完成的。”
他一个快要死的人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他想做的,未完成的,只有一件。
那就是好好对凌秋。
可惜他连人都没有看。
出于懦弱恐惧,秦暮阳没有去看检查结果,而是去看了他不怎么看得懂的心脏片。
他一个看不太懂的,也能看出来那颗心有多严重,难以想象那是他身体里的重要一部分。
秦暮阳蜷缩在地上疼出一个虾米的姿势,这几年心脏一天比一天疼,几乎是要把他给逼死。
短短几分钟他就疼出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眼后,鬓角都在淌水。
他趴在地上难以移动,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面的霓虹灯,突然产生一种难言的孤独。
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糟糕的人,明明当初拥有着自己最想要的,他却给扔掉了。
现在他一无所有全是他自找的,他没有资格去喊痛,他只是难受……
难受,在他快要死的时候还不见不到凌秋。
他不期望凌秋能陪他五年十年,他只希望在最后一年他能好好的留在凌秋身边,竭尽所有对他好,把那十多年的愧疚给弥补回来。
秦暮阳疼着疼着,就疼得睡过去了,再度醒来是在半夜被冻醒的。
头很胀很痛,应该是发烧了。
秦暮阳全身上下没什么力气,他艰难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卧室方向走。
倒在床上一刹那,瞬间陷入昏厥。
第二日,助理打电话来接他,秦暮阳睁开沉重的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心里一阵滚烫。
助理开车来接他的时候,他迟钝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今天他要去城南去找那个叫“林秋”的人,让他绐自己按脚。
其实那人也不会跑,他生着病大可以改天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空虚得很,他就想现在去找。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秦暮阳出门了。
助理看他脸色不对,问他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秦暮阳靠着窗,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
“秦总,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
助理两眼专注发看着前方,知道秦暮阳不舒服后,劲量把车开得稳一点。
到了城南,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了下修脚铺“林秋”的地址,就问出来了。
“就在桥那边,不过这几天林师傅关门了,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秦暮阳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开门?”
路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以前他还会在门上贴一张休息提示,但现在连个提示都没有,这还是头一次呢,已经将近快十天没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好在昨天让张总告诉了他凌秋的住址。
秦暮阳把地址发到了助理手机上,让他把车开到这去。
助理心里一愣,这还是秦总这几年来第一次主动去接近一个陌生男人。
这么大费周章,难道真只是为了去修一次脚?
助理没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去开车。
那人住的地方很偏,快要到的时候有一段特别烂的路,一路上颠簸摇摇晃晃。
秦暮阳本就发着烧生着病,这一摇晃,整个人越来越难受,脸色掩盖不住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