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这句话就像是一道休止符,打破了他所有幻想
凌秋是在发烧,可不至于烧得说不清话,“秦暮阳”三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秦家秦暮阳,整个a市只有这一个,凌秋和他说过他在秦家当佣人,没想到还真是这个秦家。
可他一个佣人和秦暮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喊他的名字?还说什么放过他。
傅庭轩轻轻松开了怀里的男人,心里跳得乱七八糟。
凌秋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虹,躲在傅庭轩的怀里,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泪水胡乱流着,没多久就沾湿了傅庭轩胸口的衣服。
胸口处那块潮湿的地方,像是怎么吹也吹不干。
凌秋安静了几分钟,嘴里又开始说起了梦话。
说话_字_顿的,傅庭轩却听得清楚。
他说,他不想再做童养媳了,不想再像一条狗一样无望的去期待去等。
喜欢秦暮阳太痛了,明明不想喜欢的,可为什么心脏会痛,是不是所有人,爱人的时候都会像他那样撕心裂肺的痛?
傅庭轩从他话里得到了一个关键的字眼“童养媳”
他是知道秦家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媳妇的,从小给秦暮阳准备着,还下了情蛊
情蛊这事儿,在秦家是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外界人更不可能知道,可傅庭轩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这情蛊是他去世的母亲给秦家的。
傅庭轩一时间五味杂陈,他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凌秋,他头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秦家下了情蛊的童养媳。
要是换做其他人他还能抢抢,可这个人他根本抢不到手。
不说对方与他家的关系,单凭凌秋被迫的感情,他就得不到。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凌秋一声呻吟拉回了傅庭轩的神智。
凌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张小脸疼得狠狠皱着,在他怀里哼哼。
傅庭轩擦了擦他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哪不舒服啊?”
这药也吃了,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怎么还会疼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疼”凌秋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心心好疼”
傅庭轩皱眉,知道他这是情蛊起的作用。
他将凌秋的身子转过去,从身后拥住他的身子,然后伸出手揉着他心口,耐心哄道:“不疼了”
凌秋逐渐安静了下来,头偏着枕在傅庭轩的胳膊上。
窗外隐隐有了光,凌秋的轮廓他看得越来越清晰,他叹了一口气,随后靠近凌秋的耳朵。
“怎么办,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你了。”
语气帯着无奈和得不到的苦涩,傅庭轩第一次对一个人告白,还是个男人,却不知道他对着的是凌秋的右耳,那只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凌秋人退烧了却不见醒,第二天早上傅庭轩跟狱jing帮他请了假。
傅庭轩用完早餐回来,顺帯着给凌秋帯回来了榨菜和米粥,外加了个包子。
凌秋饭量小,哪怕吃这么一点也吃不完,胃口像极了一只年迈的兔子。
回来后,床上却不见凌秋的影子,傅庭轩看了周围一圈,见屋子里少了桶盆便知道凌秋去洗衣服了。
这个男人,生个病就不能好好休息吗?非要去折腾。
傅庭轩往阳台走去,果不其然凌秋正埋头洗衣。
“生了病就好好休息,你洗什么衣服?”
凌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边洗边说:“我只是小病,这点衣服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今天阳光很好,从窗户外照进来洒在凌秋单薄的身子上,凌秋皮肤很白,这样被阳光一照,仿佛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
傅庭轩看不惯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他走过去从他手上拿走衣服。
低头一看,这是他昨晚换下的。
凌秋自从说过要给他洗衣服后,之后便每天都会帮他洗,也不管自己身体好不好。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傅庭轩抓住他纤细的手腕,把他拽走。
凌秋定定的看着傅庭轩高大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盆里的衣服,挣扎了两下说道:“我还没洗完。”
“不洗了。”
“万一……”
凌秋话还未说出口,傅庭轩就打断了他:“不会有人拿走,你跟我回去把早餐吃了。”
凌秋那点力气在傅庭轩这什么都不是,只能无奈被他牵回房间。
“吃完早餐吃药。”
凌秋乖乖的坐下,端着傅庭轩给他帯回来的早餐小口小口的吃着,显得人很斯文。
原本清秀漂亮的脸越发像女孩子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