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一丝丝的假想,彻底倒塌,但他依旧不相信,那个爱他如命的凌秋,真的就这么走了。
钥匙打开门进去后,秦暮阳挨个房间找,就连地下室的狗笼里都没放过。
看完一楼后,他又上了二楼。
凌秋一个人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秦暮阳望着屋里,凌秋的东西看起来没少什么,走进去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秦暮阳回到自己卧室打开电脑,连上别墅里监控器,趁着电脑还在启动中,他看了四周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被动过。
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书架上的一本相册上,秦暮阳走过去将相册取下翻开。
那页被拿走的照片瞬间就被他翻到了,上面帯着水溃,显然凌秋在翻看的时候流了不少眼泪。
走得那么决然,哭给谁看啊?
秦暮阳坐在椅子上,浑身的血都似凉透。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相册,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监控视频时间他给调到了,凌秋看着监控器的那一幕。
声音开到最大,这一次,他终于听清了凌秋说了什么。
他说:我走了。
语气轻缓,没有一丝起伏,话中连悲伤都感觉不到。
如今他再怎么不想去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凌秋想逃离他身边的事实。
走?他能上哪去?秦暮阳一瞬间迷茫。
凌秋已经走了两天,这两天他能去什么地方?还有他身上中了情蛊,他就感觉不到痛?
手机突兀的晌了起来,响了将近五六秒后,秦暮阳才反应接起来。
小刘在电话里告诉他,已经查到凌秋消息了。
警方在监控器里找到了凌秋的轨迹,看着他去了火车站,警察出动调查后,得知凌秋坐上了s市的火车。凌秋很聪明,下了s市后就坐大巴车来回换路,像个兔子一样一时一个窝。
偌大的s市一下子就断了线索,想要找到他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
凌秋并不知道秦暮阳报了警来找他,下了s市后,他乘坐大巴车,中途来回转车。
到了偏僻小乡镇停下后,凌秋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水泡过,软得动弹不得。
凌秋这几天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撑着,他怀了孕身体一直虚弱,坐火车又为了要省钱,买的是站票。
火车上人多混乱,凌秋担心有扒手根本不敢闭眼休息,硬生生的从a市站到了s市,足足站了十六个小时,累了,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继续盯着行李。
转车到了村镇,凌秋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月的租房。
这的好处就是,一是物价便宜,二是鱼龙混杂不太好找人,三是做事办卡都不需要什么身份证。
凌秋交完房子租金,回到几平米的臥室里一屁股坐在木质的床板上。
赶路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一停下来,就发现脚疼到不行。
凌秋脱掉鞋袜一看,脚板心全是血泡,有的已经被挤爆了,流着黄色的脓液,疼到钻心。
凌秋崴着脚把行李收拾出来,从里拿出一瓶碘伏,磺伏一喷上去,刺痛从脚心直冲脑门,眼泪都疼出来了。
凌秋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他其实很怕疼的,稍稍一点疼就会流眼泪,这几年和秦暮阳在一起,对方一点一点的把他的痛觉给磨光了,让他习惯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