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蘩易一愣,“你说什么?”
瑶华道,“换个思路,说得俗点。那市井里吵架,甲人说乙人偷鸡,那乙人断不会去寻找证据自证清白,必然是搂起袖子、亮起嗓子,回骂甲人摸狗,顺带问候他八辈祖宗!咳,那个说得文雅些。那笔洗里,你滴入一滴墨汁,水便是黑的;可你再滴入其他的颜料,不论青红皂白,乱放一通,谁还能说它是黑是白?反正脏了,索性泼了出来,大家齐齐落一身,谁都不干净,最好。”
尧恩脑子跟他姐的转向相当一致,他眼睛一亮,“姐,你是说,黎王……”
瑶华也不遮掩,“此事必然是皇后和黎王做的。索性将那逾制的礼服再弄出两套来,栽在黎王身上。我到要看阮皇后如何能说清楚!”
瑶华的话说得直白,一点也不斯文高雅。可是招好使啊!
肖蘩易心中飞快地思考起来,“只怕阮皇后也想到这个,黎王府必定监管甚严,想放进去,恐怕难办。”
瑶华双眼溜溜一转,眉尾一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隔日,御书房里果然被弹劾太子的奏折堆满了。官家气得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打转,发狠道,“给我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回头统统遣去修河种地。”
吴公公苦笑,他也实在翻不出新词来安慰官家了。
小内侍像只耗子一样溜了进来,在吴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吴公公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回禀官家,“陛下,皇后娘娘跪在外面请罪,说是她管教不严,才让太子……”
“叫她滚……”官家终于忍不住了,几步来到了门前,怒极大骂道,“朕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口蜜腹剑、蛇蝎心肠。请罪,请什么罪,谁有罪?她才是罪该万死!”
阮皇后听见了官家的声音,故意拔高了声音,“请陛下息怒。臣妾愿替太子领罚,是臣妾教导无方……”
官家气得眼前发黑,胸腔生疼,嗓子里腥甜一片,脚下一软,仿若踩空了一般,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他果断地将那口腥甜咽了下去,一手撑在了门上,看起来像强忍怒意。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会儿,才对吴公公道,“皇后既然前来请罪,便如了她的意。禁足慈元宫,收回宝印,待事情查明,再做处置。”
吴公公疑惑地看向官家。
官家对他使了个眼色,“快去。”
吴公公立刻出了御书房,带着人将皇后“请”回了慈元宫。待他再回来时,官家已经撵了所有人出去,独自坐在御书房内,面色惨白,气息孱弱。
吴公公大惊,“陛下,您这是……”
官家摆了摆手,“只怕,她对朕也动了手脚。要不然,她岂会在这个关头来激怒我?于她有什么好处?怕朕想不起来她,不找她算账吗?”
吴公公又怒又急,“奴这就宣太医。”
官家道,“不行。此刻若传出朕有异状,他们正好给太子罪加一等。”
“可您的身体……”
官家想了想,“你去传尧恩进宫,就说朕想问问昨日发生的事情。然后悄悄地从金太医那里取些解毒丸回来。”这位金太医便是已经荣休的金老太医。
吴公公明白,官家这是连太医们都信不过了,“老奴亲自去。”
吴公公出了宫门,为防止阮家盯梢,直接去了鹿鸣湖边,让瑶华派人送一封密信去金老太医的府上。
瑶华接过了信,脚下没动,眉头微微一皱,“吴公公,陛下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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