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右手上,手指芊芊,却覆盖着黑色的纹路,缠~绕了整只手。
不知什么时候,谢清河走到近前,他低声说了声“得罪了”,还未等汪染反应,便将她的右臂衣袖,向上扯了起来,露出了她的小半截手臂。
手臂莹白润泽,本该如同上好的美玉,可如今,那美玉上,也沾染了黑色的纹路,勾画出莲花的样子,顺着手臂的脉络,向上延伸没入那衣袖之中。
纯白之美与诡异之黑的交替,却透着一种别样的妖异美感。
这魔印种的,还挺艺术的。
汪染心中腹诽,面上却露出难色,表现出一副身有苦衷的样子:“这魔印一事,汪染不便多说。只是灵画派该清楚,魔印是魔宗处罚追踪所用,我既然身上有魔印,便绝不会是和魔宗勾结之人。这事情复杂,未得宗门允许,汪染不可多谈。”
龙湘君任性,心中有气便发作,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见汪染这魔印似乎覆盖了整条胳膊的样子,也知道必定痛苦不小,心里也有几分感同身受,便放软了语气:“魔宗真是可恶,汪姐姐别怕,师兄修为高深,定会有办法的。”
谢清河却不答,他的眼睛,紧紧的盯在汪染的手臂上,目光中透着疯狂和兴奋。他伸出苍白中泛着青色的左手食指指尖,落在了那黑色纹路上,沿着纹路向上,细细的摸着。
指尖冰冷,贴在肌肤之上,触感异样阴冷,汪染只觉得接触位置酥麻,直起鸡皮疙瘩,可她动弹不得,退无可退,本想出言阻止,一时之间,却又突然说不出话来。
全身上下,汪染唯有目光能动,可谢清河的手,顺着那纹路,一直向上,很快便脱离了汪染目光的范围。
她唯一的感官,便只剩下了触觉。
冰凉的,酥麻的。
汪染感到谢清河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手肘位置,再往上,就要伸进衣袖之中。
就算是穿的,她在现世也没开放到这种程度,被个刚认识的男的随随便便的摸胳膊。
汪染又气又急又羞,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潮红,直盯着谢清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恨。
可从龙湘君的角度,只看到自己师兄查看着汪染的魔印,而汪染却莫名其妙的害羞脸红了。
龙湘君又不开心了,她瞪了汪染一眼,委屈的叫道:“师兄……”
谢清河手指一顿,痴迷的眼神迅速恢复冷清,瞳孔深处飘过一丝不喜,他收了手,转过身去,看向龙湘君,说道:“湘儿,我听说,今晚天宁城中有灯会集市,甚是热闹。现在无事,就给大家一晚上的休息时间,去外边玩玩吧。”
龙湘君年纪小,正是喜爱热闹的年纪,昨天入住客栈,她就听说了灯会之事,心中跃跃欲试。今天谢清河主动提了出来,她认为是师兄特意给自己安排的,心中更加高兴。
龙湘君的眼睛亮亮的:“师兄,你和我一起去吗?”
谢清河点了点头:“当然。”
龙湘君立刻就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转身跑了出去:“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龙湘君走后,汪染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她看向谢清河:“你刚刚禁言了我?”
谢清河笑的戏谑:“汪道友,这话可不能乱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汪染将闷气按下,继续问道:“我的师弟霍诚呢?他在哪?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他觉得自己累赘,累你至此,无颜见你。”
汪染看着谢清河,打心眼里质疑这话的真实性。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正面对上撕破脸的话,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谢清河的目光,落在了汪染的脸上。
她神情淡定,唯独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在做着什么打算。
“你在想什么?”
汪染勾唇一笑:“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动。”
“我的画完成了,你便可以动了。”谢清河的声音中略带苦恼:“我忘记告诉道友了,这画是为道友治伤的。落款不写,画作未完,道友的伤,就好不了。”
这话真的是在骗鬼,汪染气的牙痒痒,可又没办法。
现下她势单力薄,又在谢清河的势力范围内,唯一勉强能依赖的霍诚,现在又看不到,十有八~九也是被谢清河想办法给控制起来了,她却连动都不能动,心情真是糟糕。
☆、十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