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境面上带笑,扶了扶桌上棋盘,说道:“师兄,既然霍诚想留在梅峰——”
这话未完,霍诚又是一礼,开口说道:“灵境上者,霍诚今日前来,是来请罪。我思念父母,不想再留在上元宗内,也不能拜上者为师,还请上者,让我回家!有负上者所期,霍诚请罪!”
白灵境收了笑容,看向霍诚:“你说什么?”
“霍诚思念父母,不想留在上元宗,求上者让我回家。”
饶是脾气好,白灵境也有些怒意:“上元宗,岂是你想留就留说走就走的地方。”
霍诚仍躬身行礼,姿势不变,却是不再说话,显然去意已决。
这性子却很对伏泊蘅的胃口。
他哈哈笑了两声,打了圆场:“师弟,你棋局输我,这霍诚便也已经输给我了。既然他是我的徒弟,那么他是走是留,自然该看我的意思。”
白灵境冷了面孔:“师兄这是欺我梅峰无人吗?”
“师弟,他一个小娃娃,你和他计较什么?”伏泊蘅赔笑道:“这愿赌服输可是师弟你说的,怎么?师弟想反悔?今天师弟就给我一个面子,将这徒弟让于我,来日我去求了千幻丝路酒来跟师弟请罪,可好?”
白灵境的气消了些,他看向霍诚:“我师兄伏泊蘅是竹峰掌座,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愿拜他为师?”
霍诚低了头:“我想回霍家。”
“想回去就回去,”伏泊蘅笑笑:“我这竹峰和梅峰不同,不强求你留在宗内修行,你想回家,便回家。回家,也是一样可以拜师修行的。”
伏泊蘅看向霍诚:“孩子,你天生剑体,若不当剑修,实属可惜。你当剑修,与你回家,这事不冲突。你便拜我为师,我必会悉心教导,传你本领。他日,你修为登顶,无论做何事,这世上,都无人可阻你。”
伏泊蘅这话说的真诚,言语落毕,又透着剑修与天地可杠的霸气。
饶是霍诚,也不免动了心。
若是当真修的天下无敌,那么他,是不是就能找到恩人了?
恩人说他会害她。
他不信。
他真心爱重她,尊她敬她,又怎会害她身死?
也许,恩人说这话,只是不求回报,不想让他再分心找她。
也好,待他修为大成,总有机会,也有能力,去找到她。
这是他的执念。
从那天恩人将他救起的时候,就已经种下。
思及此,霍诚转向伏泊蘅,跪地叩首,朗声说道:“弟子霍诚,拜见师父。”
伏泊蘅哈哈大笑,当即取出了一大堆灵器丹药和玉简,装到了一个小的扳指储物戒中,拉过霍诚的手滴血认主后,便让霍诚戴上了。
他看着霍诚,越看越觉得合心意:“这些,就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
白灵境气的笑了:“师兄好大的手笔,今日一来,不仅抢了我的徒弟,扰了我的收徒大典,还送了这么多东西,倒显得我小气。”
抢人徒弟这事确实有几分不光彩,伏泊蘅也有点抹不开面子,忙赔笑道:“师弟说笑了。”
他将手里的酒葫芦,往白灵境的面前推了推,说道:“师弟,师兄还有个不情之请。”
“自是不情之请,便不要说。”白灵境冷哼道:“这梅峰,可没什么东西能再给你的了。”
伏泊蘅也知白灵境心里不舒服,只是占个嘴上便宜,所以毫不客气的继续开口说道:“我要帮师珊珊酿造千幻丝路酒,最近脱不开身。而我这徒弟又思乡心切,我想求师弟,派我那汪染师侄送他回家。他们年纪相近,染儿又心细,也好有个照应。”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白灵境笑了笑,思及汪染最近的情况,觉得给她个小任务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便说道:“行,我答应了你。只是下次,我去竹峰时,你那好酒好茶,可都得给我备好了才行。”
“师弟放心,这是自然。”
被通知收徒大典取消的时候,汪染面上微有讶异,心里却很是平静。
竹峰掌座伏泊蘅来了,这徒弟便换人收了。
汪染早有预料。
可当听到传话的小童说,师尊白灵境让她护佑霍诚回上京城的时候,汪染却是真的惊讶了。
这不是原书中该有的走向和情节。
虽然不愿与霍诚有太多的交集,但师尊的话交代下来,汪染便知道,这是变相给自己放假了。
送霍诚回上京城,最多五天,一来一回,十天也有余,可白灵境却给了汪染一月的时间,很明显是放她出去玩。
汪染自然不会违背,领了命,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便带着霍诚出发了。
☆、六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