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来, ”汪染说道:“是因为汪染有事相询。”
“汪道友是想问灵画派的事吗?”
“正是, ”汪染笑笑:“归道友可否告诉我?”
归博海示意汪染坐下, 他将茶盏推到汪染面前。
汪染垂眸,便见那桌上, 已经备好了两盏茶,还冒着热气:“道友知道我要来?”
“只是猜测。”
汪染笑了笑:“既然我来了,便不想与道友兜圈子,可否请道友告诉我,灵画派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继续说道:“我刚刚听那弟子,似乎叫你宗主,莫非如今灵画派的掌事人,已经是归道友了吗?”
归博海声音沉静:“灵画派, 已经不是以前的灵画派了。”
他看向汪染:“这倒要谢谢汪道友,若非道友,龙蜀峰和谢清河也不会反目, 以至于厮杀伤重, 让我能得到机会, 杀了这两个祸害。”
“是你杀了谢清河?”
汪染不免惊奇, 按照她的推断,只有其他书的男主,才可以杀死谢清河。
归博海只是当年书本中一个小角色, 可能做到吗?
她继续追问:“是你亲手杀的吗?”
归博海眼神一晃,看着汪染:“汪道友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他说道:“是游既明杀死的谢清河。”
“我到达的时候,谢清河已经死了。”
“你与游既明联手了?”汪染皱了皱眉, 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龙湘君吗?想要谢清河死倒还可以理解,为何你不想救龙蜀峰?”
“我对湘儿不是喜欢,而是深爱。”归博海眼神温柔了下来。似是在怀念:“汪道友,我知道你不喜欢湘儿,她,确实有些过于任性了,当年对道友,也做了不少错事。我知道,她做这些是错的,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护着她,哪怕违背了我的原则,我也想要护着她。她是仙子,我爱她,她若是魔,我的心也不变。”
“但湘儿是湘儿,龙蜀峰是龙蜀峰,他虽然是我的师父,却做了太多的错事。”
归博海的眼神沉了下来:“我自幼孤苦,被收入了灵画派,灵画派便是我的家。可是,他们仗着是修真之人,在灵田城中为所欲为,视灵画派的名誉和未来而不顾,我不能允许。”
“这样的人,灵画派不能交到他们的手上。”
汪染神色淡淡:“你倒还是有几分血性。”
“血性倒谈不上,”归博海嗤笑道:“当初我远避派外,想要联络可信之人助我,可惜被谢清河察觉,险些丧命。”
“准确的说,谢清河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我还苟活着,”归博海看向汪染:“是游既明的人联系到了我,他说龙湘君已被谢清河杀死,说他可以除掉龙蜀峰和谢清河,他想和我合作,让我回去接管灵画派,扶植他为上京帝王,继续双方的合作。”
汪染问道:“什么合作?”
归博海顿了顿,才回应道:“上京皇室需要灵画派的画,许是与他们特殊的体质有关。”
汪染瞥了他一眼:“你倒是知无不言。不怕游既明跟你算账?”
“他并未交代要瞒道友。”归博海说道:“而且,我认为,龙蜀峰和谢清河的死,除了游既明的手笔之外,道友也在其中,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汪染淡淡笑着,不应他这个话。
“龙蜀峰和谢清河发生争执,但却不知为何,死在了谢清河的手下。”归博海说道:“谢清河当时也伤重,便被游既明杀死了。这是我所知道的。”
“整顿了灵画派后,你们便来到上京了吗?”汪染问道:“那时的上京城,是何样子?上一任皇帝的死,和你们有关系吗?”
“我送游既明回来的时候,险些无法入城,是他给了我一种酒,我喝下后,才可以进来。我送他进皇宫时,正殿广场上死了不少人,而当时的皇帝,就倒在正殿门口。”
“是一个女子杀了他,”归博海皱了皱眉:“看她装束,倒像是宫妃。”
汪染心底闪过一个人。
看来,许茗和游既明之间,也早就有所联系。
即使游既明当初是被当做弃子隔离在灵画派的,他也没有放下过想要回去当帝王的心。
只不过,这次时机,给了他很好的机会。
“归道友肯将这些事告诉我,汪染谢过了。”
“我知道道友拜托上元宗的人查那灵田城恶鬼之事,道友心善,记着灵田城的百姓,本该是我道谢才对。”归博海说道:“道友魂火全灭,上元之人皆以为道友已死,我与游既明已有约定,请恕我不能为道友传递消息。”
汪染看着他,慢慢的笑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提此事,免得让归道友为难。”
她继续问道:“道友可知我那师兄施源敬和师弟霍诚的消息?当日上京城中,他们也被牵扯,不知如今是否无恙?”
“施源敬已经回到上元,至于霍诚,我并未听到他的消息。”
汪染心中微微放松:“有这消息,便已经足够。”
汪染与归博海又聊了几句,她便告辞离开了。
门外,素琴已经等的有些焦急,如今见汪染出来,神色中都透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神女。”
汪染冲她笑笑:“走吧。”
两人顺着来路回去。
一路上,灵画派弟子一如汪染来的时候那般,并没有什么动静。
能被归博海带过来,想必也是已经交代过该注意的事情了,汪染在这里的事情,对外便是秘密,他们自然也不会与她过分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