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中, 汪家, 东方家和方家是主要的三方势力和修真家族。
其中, 东方家以驯兽为名,汪家炼器, 方家炼药。
方岑岑是方家的二女儿,与汪染同日出生。她是庶女,母亲难产而死,方岑岑便被交于正室抚养长大,虽比不得嫡长女的金贵,但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方岑岑一向与汪染不对付,两人明明同日出生,可偏偏同日不同命, 汪染什么都比她好,这让方岑岑越发盯紧汪染,只希望有一天能压过汪染去。
汪染拜入上元宗时, 方岑岑为了攀比, 也来了, 可谁知汪染进了内门梅峰, 而方岑岑却只能在外门修行。
所幸,内门和外门之间,无事也不会有太多的沟通, 所以这许多年来,两人之间,倒也是相安无事。
汪染十年修为并无寸进, 直至今日都无法筑基的丢脸言论,也少不得方岑岑在外门的推波助澜。
昨日生辰,那三位师兄为讨方岑岑欢心,便邀她下山,多留了一日,专门过这花灯节来了。
如今,方岑岑难得的碰上汪染,心中冷嘲热讽之词早已翻滚酝酿,便忙靠了过去,定是要叫汪染下不来台!
汪染此时,被街边小摊上挂着的一个竹子花灯,吸引了目光。
那花灯做成了个酒坛模样,只有一掌大小,很是小巧可爱,花灯的中间,画了个弯弯的月亮,恰巧映在那灯芯明亮的位置,设计的很巧妙。
汪染很喜欢,便伸手向去拿,可她刚要碰到那花灯,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那花灯给拿了去。
汪染转头,便看着方岑岑站在旁边,左手伸着,接过了旁边那男人递给她的酒坛花灯。
方岑岑面上笑意盈盈,嘴里的话却毒的像蜂刺:“汪染,宗门大比就快要到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逛灯会,看来是知道要输,连修炼都懒得修炼了,呵,也对的你这内门之耻名号。”
方岑岑从小就和自己作对,汪染早就已经习惯,每次见到她听她说话都只当野狗乱叫,并不在意。
如今,汪染虽有些可惜那酒坛花灯,但也知方岑岑是故意挑衅,便不欲与她纠~缠,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走了。
汪染一走,方岑岑就更不乐意了。
她声音甜甜,撒娇道:“师兄,你们看,我说话,她都不听的,完全是当我这个人不存在,内门弟子就了不起吗?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这话完全就是颠倒黑白,但那早已被方岑岑迷住的三人,却并没有这样的辨别能力了。
三人之中,蒋翔至和余书戎是外门弟子,因着内外门之隔,自是不敢说些什么。但那傅海是内门弟子,茶峰座下,且如今修为是练气八层,比汪染高了一层,占尽身份优势,如此便迫不及待的为方岑岑出头了。
傅海直接拦在了汪染的身前:“汪师妹,我乃茶峰座下傅海,修为高了师妹一层,便斗胆称一句师兄。既然是师兄,那么汪师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便该指出来。刚刚,方师妹正和你说话,你就这么走开,未免太过无礼。”
汪染停了脚步,微微皱眉,瞥着傅海。
能把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表现的这么无趣脱俗,也是个人才。
罗里吧嗦一大堆,中心思想不就是为方岑岑出头吗?
汪染冷冷一笑,反问道:“方岑岑的话更无礼,傅师兄没有听到吗?”
本来美人一笑,很是惑人。
但傅海一听汪染直接顶嘴,面色便不太好看,冷了脸,说道:“方师妹心思简单,有话直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你这样计较,太给内门丢脸。”
汪染一听乐了,继续回怼:“傅师兄这样子揪住我不放,难道不是计较吗?不给内门丢脸吗?”
汪染这话,其实是有点无理取闹,故意激傅海的。
她本来无意与这四人有什么纠~缠,可奈何他们不懂眼色,非要凑上来,汪染便也不想给他们什么面子,免得别人,都以为她好欺负。
关于她的流言,汪染刚出关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
若说汪染完全不在意,那倒也不可能,汪染也还曾偷偷的去那玉简实录上面看,上元宗的人是否有匿名说她什么。
可玉简实录上面,并没有关于她的讨论或者诟病之语。汪染便认为,她这事在宗门之内,也就只有几个人碎嘴而已,便不再在意。
可不在意是不在意,一出门就碰上四个人上赶着添堵,她若还是微笑以对,那还真是叫人当她软弱好欺了,所以汪染回的牙尖嘴利,一点都没客气。
傅海被汪染这话堵的一滞。
蒋翔至和余书戎是外门弟子,修为一个练气七层,一个练气六层,但因为是外门弟子,虽然心中对汪染编排不少,但是当面,还是不敢出口授人以柄的。
方岑岑的修为是练气六层,汪染进境缓慢的情况下,她还被汪染给压一头,就更觉不爽,如今见身旁两个师兄连句帮腔的话都不敢说,心中只道窝囊,更加看他们不起。
而这傅海,虽然还算中用,但到底还是嘴笨了些。
方岑岑眼波流转,只两秒就落下泪来:“汪染,是我说话不好听,你别跟傅师兄顶嘴,他到底是师兄,你这样不守礼数,怎么行?都是我的错。”
晶莹的泪珠滑过方岑岑的脸颊,惹人垂怜。
傅海本来被怼的打算偃旗息鼓了,可一见方岑岑这样子,又听她所言,立刻重新明确了自己的师兄身份,也不打算跟汪染讲理了。
傅海先劝了方岑岑两句,便转向汪染,声音冷硬:“汪染,你我同属内门,我又修为高于你,便是你的师兄。修真界论资排辈,既然我是你的师兄,那么你便该听我的话。我命令你,跟方师妹道歉。”
这傅海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以为他是谁?一句师兄就能上天了?
汪染都不屑与他斗嘴了,勾勾唇角不屑一笑,绕开傅海,转身就走。
傅海放话出来,本想让方岑岑另眼相看,却被汪染这般无视,也早就恼火了。
他自恃修为高于汪染,便也不打算客气,上前两步,拦在汪染的前面,摆开了拼斗的架势,喝道:“汪染,今日,我就教教你规矩,让你知道,面对师兄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