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说过有这种植物,叫做辣椒,做菜调味特别好吃,如今终于能够得到,我真的很感谢。”汪染起身,抱着那辣椒花,放到了自己小屋的窗台上,给施了一层防护屏障后,才转身对霍诚笑道:“等这辣椒长成,我给你做个菜尝尝。”
霍诚一直以来的拘谨紧张,彻底消解,看着汪染的笑,只觉得心中也跟着开心,他也露出了笑容:“姐姐喜欢就好。”
看霍诚这青涩真心的模样,又想到昨日许茗提到的陶瀚义的剧情,汪染便觉得,也许这本书的世界,也随着她的插手和变化变动了。
霍诚这样子,若真的是装出来骗她的,那他可真的是个好演员。
更何况,霍诚当初只有十二岁,只是个孩子,他对于那救助的恩人,更多的是依赖和感谢之心,没有了书中与女主那成长中的朝夕相处,并不会转化成后面男女之情的动心。
既然没有男女之情,这送礼一事,便没有必要装模作样,应该是真心的。
现在的霍诚,还没有喜欢上谁,虽然暴虐的本能还在,但他会控制压抑,如今送自己礼物,也是知道感恩之人。若是能好好引导,霍诚倒也不会成为那书中的暴力变~态狂。
必要的时候,也许这恩人一事,也是可以承认的。
这样一想,汪染对霍诚,也没有了之前的排斥之感。恰巧今日生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汪染便邀霍诚坐下,跟他多聊了几句 ,问了问霍诚在上京城这几年过的如何。
霍诚也察觉到汪染的变化,从小他就知道汪染心地不坏,虽面冷但心善,如今汪染不刻意疏离,霍诚猜到可能与那礼物有关,想起自己小心栽培护佑辣椒的日子,如今能换来汪染的亲近,便也觉得值了。
轻风浮动,院落之中,红莓酒香,混合着汪染身上独有的冷杉香味,萦绕在霍诚的周身。
他曾跟随父亲行军,从最底层干上来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甚至连脸色都不会变的。可如今浸身在这香味之中,霍诚竟觉得有些醉了。
汪染虽爱品酒,却并不贪杯,再加上红莓酒乃是果酒,酒劲并不是特别的强,她也只是微醺,脸颊泛红,眼神略有些迷蒙。
汪染身上的白袍本就偏向家居,有些松垮,如今饮酒吃菜,行为不拘,那白袍领口便有些松散,她一偏身,领口便有些向下敞开,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
那锁骨中心的肌肤上面,还长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灰色小痣,若是不注意,都有些看不清,衬在洁白莹润的皮肤上面,竟有些别样的性感风情。
霍诚无意间抬头,看见汪染这样子,视线几乎一下子,就被她的锁骨所吸引,可他随即意识到这有些谮越,于礼不合,忙慌乱移开视线,脸迅速泛红,拿筷子的手,都不知往哪里伸了。
汪染还以为他喝醉了,笑道:“你不是跟随霍将军去军营历练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霍诚怕唐突汪染,又无法出言提醒,连抬头看她都不敢,明明想要避让,可脑中却不受控制的想到刚刚那一幕,他心脏猛烈跳动,说话都有结巴:“我,我没醉。”
汪染看他这模样,有些好笑,只当他不怎么饮酒,怕喝醉了拘束,只轻笑一声便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
这笑声很轻,“呵”的一声,却仿佛打在霍诚的心上,让他觉得耳朵心里都痒痒的,明明很想抬头去看汪染表情,可他又觉得不妥,便只好低头吃菜。
正纠结间,小童冬悠进了院门,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面容英俊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冬悠进门,只略略扫了一眼院中情况,便低头行礼:“师姐,昨日递拜帖的客人到了。”
汪染闻言抬头,一见那年轻人,眼睛立刻就亮了,但她还记得冬悠在场,顾及形象,便对冬悠说道:“好,你先退下吧。”
冬悠离开后,汪染才起身,冲那年轻人扬起手,笑着叫道:“唐六!”
唐六郎也笑的和花一样,与刚刚那副安静守礼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快步过来,与汪染击了一掌:“墨染!”
汪染一起身,霍诚也跟着起了身,他的眼睛,紧紧的落在汪染的领口,刻意的挪动了下位置,想要挡住唐六郎看向汪染的视线。
汪染和唐六郎自是不知道霍诚心思,两人许久未见,自觉亲近,击掌后才想起霍诚在场。
汪染拉拉衣服,才为两人互相介绍:“这是蜀州城唐家的六公子,唐六郎。这是上元宗竹峰伏师伯的弟子,霍诚。这墨染一名,是我和唐六相识时的化名,你不用在意,也不要对其它人说起。”
霍诚见她拉了衣服,才放了心,他闻言点头,看向了那唐六郎,冲他笑了笑,互相见了礼。
霍诚见如今情状,也知道汪染和唐六郎的关系,比自己和她要亲近不少,心中莫名有些发闷泄气,那股燥郁的情绪就又有些冒头。
霍诚心中察觉,抬头看汪染笑的开心,一双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亮形状,那股燥郁的情绪又不翼而飞了。
既然是汪染生辰,那么让她开心,才是主要的。
而且,两人是好友,自己只是个师弟而已,也没有必要因此烦闷。这个时候,他该看好眼色,给他们留有叙话的时间才对。
虽是这么想着,但霍诚这开口告辞的话,却就有点说不出口。
他想起刚刚汪染衣衫微散的情况,就觉得如果他走了,只剩唐六郎在这里,再看到同样的汪染,只这么一想,霍诚就觉得心中有点不舒服。
下次生辰,必定要送给姐姐一件能自动收紧领口的衣服。
☆、三十五个大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