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染开了门,谢清河站在门口,病弱的笑容中带着雅气:“汪道友如今安然到了这上京城中,那么道友答应我的,也该给我了。”
原来是来谈那交易的。
汪染让开了门:“进来吧。”
谢清河进了门,汪染顺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住处走廊的拐角处,站着龙湘君。
龙湘君手里握着个兔子彩灯,她定定的看着汪染的房门,双眼赤红,面容抽搐,只觉得心里气愤,恨不得当场就将汪染给赶出门去。
她手下一个用劲,那兔子彩灯的手柄便给她给捏歪了些,龙湘君恍然惊悟,忙小心的将那手柄重新抚了平整,又恨恨的冲着汪染的房门瞪了一眼。
嘴里说着对师兄无意,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夜半还邀师兄进门,真是不知廉耻!
她那天竟然还差点被汪染的那套花言巧语给骗了?什么未婚夫,根本就是假的吧!
龙湘君恨恨的想着,再一想汪染还要跟着他们入皇宫,这几日都会在这里,便觉得心里好像有虫子噬咬一样,百般的难受,恨不得汪染能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在她的眼前。
等着瞧!
龙湘君见房中并无动静,知道是师兄施了屏障,更觉得心里憋闷,她眼睛一红,抱着兔子花灯,转身走了。
汪染并不知道谢清河进房时,已经被龙湘君给看到了。
就算是看到,她也不会想到,龙湘君的嫉妒,会这样的惊人,只是这样普通的公事公办的接触,龙湘君也忍受不了。
汪染只想赶紧把谢清河打发走。
她开口说道:“道友身上的毒,是御虚蛊毒。如果想要解蛊毒,只有用血虹迷藤蛇花吸除才行。血虹迷藤蛇花是半蛇半花的灵物,长于障毒驳杂之地,以灵兽尸骨培育,长成后吞食妖兽灵兽为生,这样的环境,整个修真界都数的过来。”
汪染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一蛇花,养育于斑斓海谷之中,以海中妖兽为食,这花已长了百余年,若是道友能寻到,便可靠它解毒。”
“斑斓海谷?”谢清河皱眉道:“那海谷深于千尺,沟~壑纵横,若想找到在那里的蛇花,只怕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我已经为道友指明了地点,以道友的聪慧,应该能够想到法子,尽快找到这蛇花。”汪染笑笑:“况且道友这百年来都已经等过来了,又何必再担心这短短的时日。”
谢清河瞳孔微缩,看向汪染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兴味和危险:“你知道的很多。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汪染老神在在的装13:“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完成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夜已深,谢道友还待在这里,未免不妥,”汪染将门让了出来:“不送。”
谢清河轻笑:“汪道友未免太过谨慎。”
“龙道友对我误会颇深,”汪染保持微笑:“我不想被牵连过多,还是与谢道友保持距离的好。”
“汪道友笑起来的样子,倒是颇美,神仙姿容,谢某真想为汪道友作一副画。”
谢清河这样时不时的就会抽个风,拍自己美貌的彩虹屁的行为,汪染已经决定无视。她笑笑没回答,直接将门拉开,送客意味明显。
谢清河无奈,只好走出了门。
他刚出门,身后汪染就将门一关,半点留恋也无。
谢清河低头,嘴角挑笑,带着些疯狂的意味。
这个他看重的人,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宠物的爪子过于利了,总该修上一修才是。
至于那血虹迷藤蛇花,他得立刻跟舅舅传信,让舅舅派人去那斑斓海谷中调查一番才行。
汪染送走了谢清河,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打算叫点吃的。
她刚起身出门,就见不远处正站着柏楚君。
柏楚君见她,脸上带笑,走了过来:“汪道友,听说上京城夜市繁华,我想出去游玩一番,不知道汪道友可有时间,我们一同去?”
汪染很高兴,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上京繁华,夜市吃食也多,她这次来,也想趁机收集点香料,回去研究菜谱。
只是一人游玩过于无趣,如今昨日聊的不错的柏楚君主动邀约,倒是解了这一困境。
为防惹是生非,汪染回屋取了谢清河给她的白纱,将面容遮住,才和柏楚君出了门。
柏楚君也和她一样,戴了面纱遮面。
入夜不久,上京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整条夜市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汪染和柏楚君脾性相合,又都是很少接触到这种人类街市,对着玩杂耍的,卖小吃的,卖首饰的,一路路看过去,都很新奇。
那街市临湖,湖边还有一座座画舫船坞,脂粉清香飘来,伴随着丝竹和莺莺燕燕之声。
听一旁的人闲谈,这湖上是上京内各路清倌名妓,比较技艺之处,而三日后,各家乐馆会推最佳一人,进入皇宫酒宴献计。
这个朝代,倒是还挺开放的。
汪染虽对那画舫妓馆有些好奇,但如今是女子身份,又没有修为傍身,自是不好出入,只遥遥看上两眼,便转身花钱买吃食了。
柏楚君虽然什么都能和汪染聊上几句,面上神情也一直很是兴奋,但她对于凡间的食物,却是碰都不碰的:“汪妹妹,沾染凡间食物,身体内便有了杂志,我资质不佳,修行之路本就艰难,因此,对这些食物,我虽嘴馋,却是碰都不敢碰的。”
汪染倒也理解,她命还不错,贪了个有天赋的修真壳子,所以偶尔嘴馋了,吃上点也无妨。但若是资质有限,对于这些东西,便如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