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湘君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又气又愤,瞬间召出长剑,剑中汇满灵气,向着眼前人刺了过去。
一击而中,王虎只觉得胸口剧痛,嘴里立刻充满鲜血。
因为疼痛,他脑中恢复了些清明,这才意识到现在是何种情况,张嘴刚要辩解,龙湘君的第二剑已经刺下了。
她吓的不轻,后续的剑招明明毫无章法,却又剑剑致命,王虎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双目圆睁,不甘的倒下了。
飞溅的血,染满了整床被子,龙湘君的脸上,身上,也染了不少。
她眼神呆愣,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谢清河,也只是睫毛颤动,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听到谢清河叫了一声“湘儿”,龙湘君才放声大哭,扑下床抱住了谢清河,喊道:“师兄,湘儿好怕,湘儿好怕!”
谢清河单手抱着她,状若安慰,他的目光往那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上一扫,嘴角挑起凉薄浅淡的弧度。
听到龙湘君的哭声,候在门外的灵画派众人也有些忍不住了,也推门冲了进去。
汪染跟着他们,也一起进了屋。
她一眼就看到了房屋中间那身中数剑,死状凄惨的尸体,再看龙湘君衣衫凌乱,扑在谢清河怀里哭的样子,瞬间就补充了大半个剧情。
只是这灵画派的人也是太过疏忽,怎么就让这色胆包天的凡人,进了小师妹的屋子。
不过所幸,龙湘君好歹也是修真中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出什么事。
领头进来的灵画派门人叫归博海,他已有一百三十岁有余,是宗主龙蜀峰的弟子,对外持中稳重,虽不及谢清河天资绝艳,但也有金丹修为,胜于常人。
他一直对龙湘君有意,也常照顾回护龙湘君,因为龙湘君对谢清河的高看,归博海对谢清河,也一直有些不服。
但谢清河的修为毕竟高他一头,虽有不服,归博海却只将自己的野心和不服都压着。
如今,归博海见龙湘君被凡人轻薄,受惊哭泣的样子,更觉心疼,只恨那凡人死的太过轻松,否则他定要再补上几剑。
他见谢清河抱着龙湘君,越加不喜,便上前拉开了龙湘君,问道:“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龙湘君的眼角还沾着泪滴,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我正睡着,这个人就突然闯进来,他,他还想对我……,我一时害怕,就召灵剑刺伤了他。”
归博海忙安慰道:“师妹别怕,这人已经死了。”
他眼睛瞥见房中其余的人,瞬间冷颜厉色:“一众修真之人,竟然让一个凡人钻了空子,真是堕了我灵画派的颜面。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说出去,有损师妹清誉,我必不会轻饶了他!”
灵画派众人自是明白,都低声应是。
这下,人群中的汪染,就显的分外的惹眼。
她见归博海看过来,开口说道:“道友放心,龙道友无事便好,我自然不会乱讲。”
听到汪染的声音,龙湘君抬了头,泛红的眼睛,迷蒙的看向了汪染。
她刚刚受惊,脑内混沌,并没有想太多。可看到平安无事的汪染,这才想起来,今晚这事本来应该是发生在汪染身上的,可最后却是她着了道。
肯定是这汪染从中作梗,想要跟她抢师兄!
龙湘君的眼中沾惹了恨意,伸手直指汪染:“我不要你在这假惺惺的!是你,都是你!我灵画派一众修者,自是不会害我。客栈之内,也就剩下你一个修者,除了你,还有谁能驱动凡人,绕过我修者的禁制,对我下手!”
汪染表面平静,心里真的是目瞪口呆。
吃个瓜还能惹上事?
她微微皱眉,解释道:“龙道友心中惊惧,一时口误,我可以理解。只是我如今修为全无,和凡人没什么两样,自是做不得这害人之举,更何况,我感念灵画派众人救助,怎么会害龙道友呢?”
“你这人来路不明,虽自称是上元宗门人,可却没人给你作证,”龙湘君牙尖嘴利:“派去上元宗传信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回音,保不准就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而且,你身上还有魔印,且不论这魔印是为何种下,你必和魔族有所勾结。说!你设计潜入我灵画派,到底是为何!”
我去。
这龙湘君口才这么好的吗?这些话是在心里转悠多久了,说的这么顺?
汪染心中直翻白眼,可眼见以归博海为首的灵画派众人,对自己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友好起来,也不得不暂时认个怂:“龙道友若是不信我,我也无法,但等传信之人归来,我便可自证清白。”
“哼,就算你真是上元宗的人又如何?”归博海开口喝道:“这客栈之中,也就只有你会对小师妹下此黑手,这事,我定要请师尊,去上元宗讨个公道!来人,将她拿下!”
身为女主,她虽然想独自美丽,可屎盆子非要往身上扣,汪染也觉得很无奈。
她正要开口,就见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谢清河开口了:“且慢。”
他这一声,和义愤填膺的龙湘君与归博海不同,冷淡低沉,平淡无情,将灵画派众人刚刚因那两人话语而高涨的情绪,给浇冷静了。
虽说归博海参与灵画派事物居多,但谢清河修为高他一个境界,又是此行的领队人,灵画派的弟子,自然是要听他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