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子紧随陈渊其后。
这事情, 该如何办, 得同皇上好好商议, 通敌叛国, 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
陈高祖当年用将士的血肉打下来的江山,岂能容得了被人如此轻贱。
苏老先生对三皇子插完了刀子, 颓废地走在了最后面。
高公公往后看了一眼, 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
直到苏老先生走到他身旁了, 高公公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嗓子问他,“你老实告诉我, 中毒的人到底是谁。”
高公公心思敏锐, 一向擅长察言观色。
早前高公公心里就有了狐疑,但他不敢相信, 就苏老先生今儿这反应, 高公公又起了疑心。
若真是他中毒, 他定不会如此过激。
谁中毒, 会让他失了理智, 要恶狠狠地戳人家几刀子。
今日他必须得问个清楚。
苏老先生被他一拽,险些没站稳。
扭头看了一眼高公公紧张的神色,知道高公公这人聪明,事情到了如今,若是还找不出医治的法子, 这事迟早有一日都会暴露出来。
苏老先生也没再瞒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苏老先生这话,可谓是让高公公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倒不是他想苏老先生死。
可与皇上相比,别说是苏老先生,就算是自个儿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出了地牢。
谁心里都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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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从雨里回来,就一把油纸伞,免不得沾上一身雨水。
滢姑和倚瑶更是,一身没一处干爽的地儿。
娘娘如今有孕,谁也不敢马虎,能让她去雨里会一趟表公子,已经是冒了大险。
两人一人站一边,搀扶着白池初的胳膊。
等回到了凤阳殿,进了屋,两人才松下一口气。
滢姑赶紧进屋先伺候白池初换了一身衣裳,人刚出来,太医院的太医就过来替她把脉。
每日来一回,风雨无阻,以确保娘娘肚里的龙嗣安康。
“脉象很稳,娘娘记得多进食。”太医走的时候嘱咐了滢姑,孕初期胃口不好是常事,但也不能不吃。
太医从凤阳殿出来,又往晨曦宫赶,娘娘每日的情况,都得报告给皇上。
漂泊大雨,一落下来,就是连着几日。
白池初心里对陈渊有怨恨,但好在对肚里的孩子并没有排斥。
太医嘱咐的事项,白池初都乖乖地听,膳食吃进去虽反胃,也在勉强自个儿往里吞。
嗜睡的毛病倒是越来越明显。
一日里多数时间是在睡觉,偶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外屋,就呆呆地看着漫天大雨不住线地砸在地上。
滢姑和倚瑶,也陪着她一块儿瞧雨。
两人都察觉到了,几日下来,娘娘虽极为配合太医,却没见她提一句孩子的话。
滢姑不好直接提。
便同白池初说起了她小时候的趣事,滢姑说,娘娘从小就长的好看,“粉粉嫩嫩的脸蛋儿,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去捏一把。”
为了这事,白夫人还同人急过一回。
不喜欢别人碰她。
“奴婢倒是记得,小时候娘娘可喜欢往雨底下跑,回回都骗的奴婢一身泥回来,回来就会被娘亲逮着一顿骂。”倚瑶也记起了一些往事。
倚瑶是白家的家生子,她的娘亲在世时,在白老夫人跟前伺候。从小就同白池初一起长大,倚瑶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玩伴。
两人说着,白池初就撑手托着下巴听。
当说到兴致上了,白池初的嘴角也会跟着上扬,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
滢姑便试探性地提了一句。
“将来等娘娘诞下小皇子,小公主,定也是逗人喜欢。”
倚瑶接了话,“可不是,娘娘是汴京城第一美人,皇上是九五之尊,等小皇子,小公主一落地,就带着无边地美貌和富贵。”
这是几日以来,滢姑和倚瑶头一回在白池初面前提起皇上。
不敢怎样,
这一关总得过。
娘娘往后还得同皇上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