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就是一黑,本来还有绿毛的走马灯,可各种颜色转了两圈之后,手机就没电了,只有蓝毛那个忽闪忽闪的手电,看起来更吓人。
冰姐让他关了,可蓝毛听出冰姐的声发颤,立刻就哈哈哈的笑起来了,“不关,不关,冰姐你要是怕了,我和绿毛温暖你啊?”
冰姐“呸”了他一口,“别瘠薄废话了……黄毛,这东西怎么玩的来着。”
不关不关吧,要真关了黑漆漆一片,就什么也看不着了。
可黄毛不说话。
绿毛回来一摔门,“你哑巴了啊?”
这玩意最开始就是黄毛提出来玩的——他和蓝毛想弄弄黄毛,黄毛非不同意,逼急了就说得问问鬼神。
真他妈是个人才,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躲过去似的。
黄毛被骂了才开口,“谁年纪最小,把手指头割破了,把血滴在水里,再抹到杯沿上,咱们一人喝一口,之后……”
绿毛听了之后开口,“冰姐肯定是岁数最大肯定的,我是零一年的八月的,你们呢?”
剩下几个人各自报了下生日,居然是胖子最小。
他也不含糊,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把水果刀来,把手给割了个口子,把事情做了。
事已至此,大家各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把手指头都放在了杯子上,念经一般的召唤着杯仙。
没一会儿,杯子居然真的开始动了起来。
黄毛短促的叫了一声,蓝毛立刻骂他,“鬼叫什么?”
又盯着他,“是不是你搞得鬼?我告诉你别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小心我立刻就把你上了。”
黄毛哆哆嗦嗦的,“这他妈要是我搞的,你上,你上,你爱怎么上怎么上,我草他妈,这玩意请来怎么送?怎么送?”
冰姐听他这么说,也直接傻了,“不是你看的怎么请怎么送么?你他妈快给我想起来,赶紧把这东西送走了!”
胖子满脸油汗,看着那一晃一晃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绿毛直接就要把手指头拿走,“这傻·逼玩意,谁爱玩谁玩,老子不伺候了。”
他虽然也想着糊弄人,但还没来得及下手,这杯子怎么就真的动弹了?
可他话音一落,那杯子就疯狂的旋转起来了。
黄毛惊慌失措的朝他叫,“不能把手拿走,不许拿走,不然咱们都得玩儿完!”
但绿毛才不会听他的,直接就把手指头移开了。
这下杯子转的越发疯狂起来,手电筒在一边也忽然发出“滋啦啦”的电流声,然后被不知道谁的胳膊给碰到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玻璃罩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之后就是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谁也看不到谁。
绿毛站在一边,只听到冰姐一声尖叫,接着似乎杯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黄毛也跟着尖叫起来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杯子都碎了,杯仙送不回去了,我们都得死,我们都得死!”
绿毛想过去踹人,但被椅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手还倒霉的按在了玻璃碴上,顿时钻心的疼,于是嗷嗷叫起来。
蓝毛听他叫,虽然凶神恶煞的骂着,但是却缩在那根本不敢动弹。
房间里尖叫声、打骂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冰姐叫的最厉害,“救命!救命!”
但没叫几句,声就小下去逐渐消失了。
关键时刻还是胖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亮了手电。
然后整个屋子重新充满了尖叫声——这次是来自四个男人的。
因为冰姐的胸口那插着一把匕首,倒是没有多少血迹,可冰姐睁着眼睛,一脸的狰狞和扭曲,胳膊和手直直的朝着蓝毛的方向伸着,好像要抓人一样。
蓝毛吓懵了,甚至直接尿了裤子,“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这咋还死人了呢?冰姐?冰姐?你可别闹了,你快起来,别吓人听见没?”
他虽然这么叫着,但一动都不敢动,连去试试冰姐有没有呼吸都做不到。
绿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手的血,连疼都顾不上了,和个缩毛鸡一样往墙边的方向挤,“别杀我,别杀我,这不是我要玩的。”
他鲜血淋漓的手指向了黄毛,“是他要玩的,要杀也杀他!”
黄毛虽然也哆嗦,但居然比他们要强一点。
他磕磕绊绊的往门边跑,然后一推门,开始破口大骂,“他妈的,被锁住了!被锁住了!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
绿毛听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刚是他出去拔了房卡,回来是关了门,但绝对没有锁。
真的有鬼么?真的有么?
他一边想着不可能,一边影绰绰的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个紧紧关着的门中,穿了过来,还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