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气息飘飘漾漾，仿佛被微风吹动的湖面一般起皱，荡着丝丝的波纹，却难以看清究竟是从何而起。
他虽然没和尹浩然明说，但见顾润安这样，尹浩然也知道他是在找东西。
想来也知道是什么。
他虽然看不到，但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于是他问于文博，“上次宋艳什么时候来的店里？”
于文博回忆了一下，“半个来月前？”
他有些记不清了。
还是他身后的店员开口，“恩，是半个月前……”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老板一眼，有点局促，“老板，我绝对没有记恨老板娘说我们对待客人不积极主动就扣我们一半年终奖的事儿，毕竟您补给我们了，就是刚好那天发生那件事，我记忆比较深刻。”
于文博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又听尹浩然问自己，“她来这儿，有不在你们视线内的情况么？”
这个……于文博回忆了一下。
一般宋艳如果来店里，都会紧紧盯着他，但半个月前那一次，她却说自己头痛，要去地下室休息一下。
他想进去陪她，却被赶了出来，说怕店员以为他们两个在地下室做什么。
这件事他记忆倒是挺深刻的，因为之前不管店里多忙，宋艳都要求他寸步不离……
顾润安听他这么说，立刻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朝着底下看了过去。
只是下面有些黑，还有道门，看不清什么。
于文博立刻拿来了钥匙，“问题在这里么？”
顾润安也并不能确定，但还是应该下去看看，于是接过了钥匙。
尹浩然和于文博也陪着他走了下去。
于文博还给他介绍着，“这地下室本来是做仓库用的，但我也用不着，所以就改了个休息室。”
地下室面积不算大，只有三十来平的样子，也没有太收拾，只简单地放了张床和被褥，以及一些小件生活用品。
一下来，顾润安就能感到，这里的晦气极浓，简直要将整个空间都淹没了。
而且到了这里，终于能清楚地看到，这些晦气是从墙壁上的一个小壁橱里面散发出来的。
顾润安快步走了过去，打开壁橱，却发现东西是从壁橱后的墙壁涌出来的。
他想要把壁橱移开，但却发现这壁橱似乎是钉在墙上的。
于文博看到他的动作，连忙跑过去在壁橱和墙壁挨着的地方捅了两下，居然把壁橱的背板推出来一块。
但壁橱里出现的并不是墙壁，而是一个保险箱的门。
于文博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设计的时候，我还有点中二。”
顾润安没接这句话，而是开口，“打开。”
于文博上前输入密码和指纹。
但他试了两次，都说输入的密码错误。
他有些疑惑，“不可能啊！是这个密码没错啊！”
孩子的生日，他是不可能记错的。
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宋艳改了密码了。
他一跺脚，“我现在就去警察局问密码！”
因为这保险箱的主钥匙和应急钥匙都不在他这儿。
但他对宋艳也不抱什么信心，于是一咬牙，“不行就凿墙，把这保险箱给锯开。
怕是不行！
顾润安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密码箱上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晦气，试图再次抓起来一团。
但这些东西牢牢地抓在了墙壁之上，一用力，附着的墙就跟着轻微晃动起来。
连上面的店员都感觉到了，他们一个人抱起于璐璐就往外跑，另一个跑到地下室入口，“老板老板，地震了，快跑、快！”
顾润安只能住手，墙壁顿时停止了晃动。
这晦气，居然厉害到了这样的程度！
而于文博和尹浩然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这震动肯定和顾润安有关。
尹浩然见顾润安表情肃穆，问，“很难办么？”
顾润安点了点头。
若是自己硬要除掉这晦气，这商场怕是保不住。
但若是不除去……
这晦气如汹涌的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动着，现在它们还只在这商场内，若是蔓延出去，后果更不堪设想。
更何况，虽然商场现在没有什么客人，但还有不少的店员，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人都会因为沾染晦气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