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四五点钟, 又是在刘彪的烧烤店里。
彪子一边把羊肉串什么的放在桌子上, 一边对尹浩然开口,“是不是应该用袖子叶给你洗个澡啥的啊?还是跳火盆?你这才几天啊,进了几次局子了?”
还都是杀人放火的事儿。
尹浩然抓羊肉串的手顿了下,“那是出狱吧?”
还有跳火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结婚?
“反正都是晦气么。”彪子振振有词。
白生从外面进来, 听了了正着, 他就不乐意了,“你说谁晦气呢?”
他才是一天到晚进进出出警察局的人好么。
刘彪被梗住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咋不加班呢?”
白生:……
他瞪彪子一眼,一边脱大衣一边开口, “我这不是有最新消息, 赶紧来和你们说说么。”
尹浩然不理那俩人斗嘴,把羊肉串递给顾润安, “大师, 你吃, 多吃点。”
顾润安接过来, 满意的吃下去。
尹浩然这才问坐下来的白生, “都有啥消息啊?”
白生一边扒蒜一边开口, “其实我们早就查到那个老头了……也查到他来找过哑婆,但还不能确认他就是凶手,不过也在找他了。”
尹浩然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就是凶手啊!”
白生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 知道!有那么多邻居的证词呢,再说他昨晚拿的那把匕首,和杀哑婆的那把一模一样。”
但他也有些疑惑,“但我们一直查不到他在哪弄到的这匕首,不是品牌刀具,但是做工精良,而且不说削铁如泥,但也算能吹毛断发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会没有他的指纹,反而是你的。”
真是难以理解。
一边有几个熟客也听着呢,他们听白生提起来就问他,“这畜生真是哑婆的儿子?”
虽然尹浩然和顾润安都知道是,但是其中的内情却是不知道的,因此也一起看向了白生。
白生也不含糊,“还真是,咋说呢……哑婆当年其实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那小楼是她当年的嫁妆,你们想想吧。”
“那咋把孩子送人了?”熟客问道。
白生叹口气,“我也是听说啊……听几个老片警说的,就在那几年的时候,哑婆那出身,能不被批·斗么,然后她丈夫扛不住自杀了,她怀着孩子,艰难的生下来,自己还朝不保夕的,怕连累了他,就送了户不能生孩子的穷苦人家,你们懂得……不过那家也没亏待这孩子,当自己儿子似的。然后等那十年过去了,哑婆家小楼还回来了,那家生活还那么穷,她过的虽然也不好,但还时不时的帮衬一把,那家出于感激,就告诉那老头真相了,可他从小就是歪的,觉得自己家穷,自己亲妈是哑巴也穷,还丢人,就不认哑婆,甚至对原本的养父母都连打带骂的,但还要吃家里喝家里的,和冤家一样,再后来就忽然的离家出走了,之后这都得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欠了一屁股赌债,这不就回来了……然后估计哑婆不同意把房子给他……”
熟客听了都感叹,“这真是造孽啊。”
虽然外边的人在催促刘彪出去烤串,但他还是留下一句“还不如生出来的时候扔尿桶里”才出去。
听了白生的话,再加上昨晚听的,尹浩然差不多已经能勾勒出事情的真相了。
可他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
他问白生,“他咋知道哑婆的小楼要拆迁的?”
听那老头说话的意思,是在报纸登出来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才来管哑婆要小楼。
可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毕竟那个新生活报上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造谣的,而且昨晚和邻居一起说话的时候,也没人听说拆迁的事儿。
白生摇头,“谁知道咋回事儿,没准是他癔症了呢。”
“唉!”尹浩然叹了口气,还不忘给顾润安伺候局,“也是……就还是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这种畜生应该千刀万剐。”
见顾润安一边吃着一边看手机,他还开口,“别边吃边玩手机。”
顾润安:……
他是玩呢么?
但看在尹浩然关心他的份上,他忍了。
熟客又开口,“他死了倒是利索了,小尹你不赶紧打那个新生活报门上去么?他们那么造谣,得让他们给你公开赔礼道歉。”
尹浩然咬牙切齿,“明儿我就去,带着砖头去,不把写这玩意的人砸趴下,也把他们玻璃给cei碎了。”
而顾润安的手机上,刚好进了一条消息,是顾爷爷发来的:查了,报道是有人电话联系他们,给钱按照广告刊登的,内容和钱是用快递送的,电话现在已经停机了,是张不记名卡,查了寄件的地址,是个危楼,已经没人住了,寄件人不详,而且新生活报办公地点突发火灾,那封信也毁了。
顾润安眉心皱起。
这太明显了。
他马上问自家爷爷:那个所谓的上面的领导呢?
顾爷爷也回的很快:叫黄兴,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不明原因跳楼了,去的人试图招魂,但鬼差说他的魂魄直接投胎到畜生道,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他有些后悔昨天没和鬼差打个商量,把那老头的鬼魂留下来问一问了。
虽然他知道,按照幕后之人的手法,估计那老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时他爷爷又发过来一句看似莫名其妙,但却千丝万缕的消息:拆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