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躲避了刺客,一觉睡醒,在雷雨中居然又见到那样的场景,好累;
如今,她居然还不敢叫李怀叙知道自己方才看见了什么,要在他面前装若无其事,大梦方醒,真的是太累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这一日,定是撞了什么邪。
先前一直没有的困意,被李怀叙抱在怀里的时候,居然渐渐上涌。
公孙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夜,居然是哭着睡着的。
细长的睫毛刮蹭着李怀叙的胸膛,微微挤出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李怀叙垂眸,安静地看着怀中之人的睡颜,盯着她眼角的那一滴泪观察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替她轻轻拭去那一点微不可查的狼狈。
是夜无星也无月,山雨侵袭,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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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天光终于已经明澈,李怀叙正靠坐在床头看着她,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她还没怎么睡醒,迷迷糊糊中看见他的样子,脑海中旋即便浮现出昨夜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场面,不禁吓得眼睛都还没睁开,身子便已经往床榻的最角落里钻。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吓到煞白的小脸,呆呆地望着李怀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李怀叙先开口了:
“娘子是做噩梦了?怎么一觉睡醒就离我这般远?”
“我……”
“是做噩梦了……”
公孙遥迟钝地接着,摸着身子底下软和的床单同棉被,一点一点地,想要装作无事发生般,又朝李怀叙重新靠回去。
“你怎么还没去上早朝?”她在躺回去的间隙,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虽然是灰蒙蒙的,但依她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的李怀叙,绝对不该还逗留在床上才对。
“早上醒来,见山雨实在是太大了,路也不好走,干脆就遣人替我进宫传话,请了一日休沐。”
李怀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似乎是嫌公孙遥的速度太慢,直接一把将她从离自己还有一点距离的床榻里侧,捞到了自己的大腿根上。
“娘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怎么看起来这么怕我?”他幽幽地问。
“我……”
公孙遥被迫仰躺在他的腿上,如今已经清醒到不能再清醒,昨夜的事情仿佛一个跨不过去的坎,叫她望着李怀叙,再没有了从前那份放松。
她的眼里只有沉甸甸的云雾。
“我梦见你是个坏人,不好惹……”她嚅嗫道。
“娘子如今才发现我不好惹,是不是太迟了一点?”李怀叙嗤笑着,将她又往上提了提,叫她整个上半身都仰靠在自己的怀里。
而他的手,一点规矩也不守的,悄悄沿着她的衣摆往上滑。
公孙遥一时被他惊骇到。
“这是佛寺里!”
“佛寺里求子,不是才更加灵验么?”
李怀叙俯身,不由分说扣住她的下巴,一个垂首,一个仰躺的姿势,叫这个亲吻来的格外费劲。
公孙遥一边被动地承受着,一边满脑子又都是他昨夜那个冰冷的眼神。
她呜咽着,头一次对他真的起了抗拒的心思。
她不断推拒着他,可他仿佛是已经被她窥到了一切,骨子里的劣根性干脆尽数暴露,将她狠狠地提起来,压在窗前。
“娘子可以告诉我了吗?昨夜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他一边阴鸷地问着她,一边蛮横地掐紧她的腰肢,力道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公孙遥只觉得自己如今分外痛苦。
她痛哭着仰起头,被迫承受着这一切,在整个身体都仿佛被劈开的一瞬间,她抬头,看见了窗户上那一个不如她瞳孔大的、不知何时被捅破的孔洞——
“不要!!!”
公孙遥猛然从被窝里坐起身,热汗流了一脑门。
“娘子?”
李怀叙正坐在床边穿鞋,听到她的喊叫声,担心地回过头来。
“娘子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迢迢:……你娘子快被你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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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谜底揭晓,是通过孔洞放了迷香,想让她睡得更死一点~恭喜评论区答对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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