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女内心瞬间飘过各种各样的脏话。
她完完整整地落在地上, 只是脑门上出了一个不可修复的大洞。
身后原本应该消退的虚幻之门也半掩着, 鸣女落在地上, 身后是无比丑陋的手鬼, 身前,是战意盎然的泉十郎。
鸣女沉默了一会,想到老板吩咐她务必要把泉十郎拽进她们组织里,滋生出来的的怒意立马被压了下去。
“那什么, 我对你没敌意。”
她慢慢转过身,脑袋上的太刀也跟着她旋转晃悠了一下。
鸣女努力忽视脑袋上的刀,对泉十郎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甚至是还有点温柔地笑容来,“我奉那位大人的命令来, 特意来接你。”
“泉十郎,你我皆为鬼。共为同僚,不是很好吗?”
泉十郎伸出了手。
鸣女眼睛一亮。下一秒, 对方的手挥动两下,伴随着一阵不可忽视地疼痛,三日月宗近从她的脑门上直接取了下来,留下一个巨可怕的大洞。
“……你,你这是想做什么?”鸣女捂着伤口,咬牙切齿。
泉十郎甩了一下沾在刀刃上的血,越过她的身影看向后面无比巨大的手鬼。
“他吃了人。”
鸣女:………鬼吃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看泉十郎这个态度……难不成这个不知名的鬼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鸣女思量了两下。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能打出伤害的选手,顶多能侦查一下地形,把敌人拉进无限城调动地形使之灭亡。但这并不代表她无能,反而是极其有用。但到了一打一的时候……就完全不行了。
想到这里, 鸣女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两步,“请。”
区区一个下等鬼,她还不至于挽留。
泉十郎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鸣女的出现是为了阻止他杀鬼。
既然对方不阻止了,那么——
泉十郎看向手鬼,目光低沉。
“老师教导我——无比与谁比试,都要报上姓名。”
“但是这一次……”
“我却一点也不想把名字交给你这肮脏的家伙!”
几乎是在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泉十郎几下跑步,整个人便腾跃起来。
他手持着三日月宗近,风吹着他身上的羽织,月光柔和,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
[泉十郎,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好人
[啊呀,这可真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过泉十郎你想过没有……你若是觉得自己是个好人,那么你随随便便伤害到别人,即便是没有让别人死,也会被误认为是个坏人]
——那……我是个坏人?
[好人坏人,这原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实力的人怎么做。而无比强大的你,又想着站在哪一边]
[泉十郎,问问你的心]
[你想做什么,又想……帮助谁]
短短几秒,泉十郎想到了太多太多。
他不是没有见过血,甚至是亲眼见过人死去。
但这么憋屈地、亲眼看到人类成为别人口中的粮食,却是头一次。
愤怒,一触即发。
“三日月——可愿意与我斩杀对方。”
三日月宗近嗡动两声。
“荣幸至极。”
这代表着决心、以及带着杀意的重击直直的朝着手鬼砍来,想要动弹的手鬼此时此刻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
怎、怎么回事!
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杀他!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都是鬼吗!既然都是鬼,又为什么要追究吃人这件事啊!
杀意实质般地黏在了手鬼的脸上。
快动……快动啊啊啊啊啊!
然而内心疯狂呐喊,却敌不过泉十郎想要弄死他的决心。
刀光一闪,缠绕在他胳膊上周边的手瞬间被横切砍下。
手鬼视线一转,他带着他的上半身直接掉落在地上。
“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鬼的弱点是脖子……”手鬼突然止声。
被切的地方,以一种不缓不慢的速度燃烧着,而非燃烧过的地方迅速化成了灰。
“怎、怎么可能!”
不!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脖子……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轻易地斩杀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手鬼的情绪暂且不提,站在一旁观察这场战役的鸣女立马把泉十郎划分成和黑死牟大人差不多的战力。
只是……
鸣女闪过一丝纠结。
泉十郎的刀明显有可以灭杀鬼的能力,甚至是不切脖子也可以缓慢地、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或许玉壶、半天狗就是死于这个情况?
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死呢?
她现在也还在受伤啊!
鸣女刚这么想着,就感觉自己脑门一痛,被伤到的地方就像是才缓过神来似的,逐渐开始扩大伤口。
……艹
要不要这样!
她要是当场在这死亡,还谈什么把泉十郎招进组织,为老板效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