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吃人手短拿人嘴软,不敢得罪何庭,他抱着枕头又回到了沙发前。
结果没坐半小时,门铃忽然响了。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这附近安静,住的人少,门铃的响声把江潮吓得一激灵,等回过神来,何庭去开了门。
来人是苏钧。
江潮一愣,看向何庭。
何庭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有事找苏钧,别烦武萤。
江潮摸摸鼻子,站起来喊:“苏钧······你来了。”
苏钧嗯了声,对何庭说:“谢谢。”
何庭客气的回话:“不客气。”
苏钧更客气,“真的感谢你告知我江潮的下落。”
“真的不客气,你们聊,我去休息了。”何庭指了指沙发,然后转头回了屋里。
江潮有些局促,他瞧着苏钧,嘿嘿笑。
这几天事情发生的多,他一直没顾上联系苏钧,他和金风的事情,也没多和他提起,现在想想倒是有一点对不住苏钧。
江潮酝酿了一会情绪,准备演苦情戏,可眼泪还没有挤出来。
苏钧就往沙发上一躺,说:“上面准备重新开始调查你妹妹的案子了。”
江潮一愣,脸色变得煞白,“现在才开始吗?”
“这是我最大努力能做到的了。”苏钧显得很疲惫,他靠在沙发上,声音懒散,“你可以停止那些蠢事了,没必要送了命。”
“确实蠢。”江潮自嘲一笑,他想了想,还是谨慎的问:“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又重新调查?金铸没有阻挠吗?”
苏钧楞了一会,“阻挠有什么用?他能只手遮天吗?”
江潮哦了声,“就是有点好奇,正好这个时间点。”
苏钧知道他不信,便解释:“有人匿名举报,留了一点证据。”
话刚落音,江潮就激动的喊道:“是谁?什么证据?”
苏钧注视了江潮几秒钟,见他因为激动,双眼泛红,但是没有什么难过的神情,暗自松口气,说:“是一份尸检报告,自杀的尸检报告。”
听到这话,江潮的手指颤抖起来,他呆呆的坐回沙发,然后呵呵笑起来。
苏钧被他笑的发虚,“你笑什么!?”
江潮笑了一会,强压住内心的怒火,答:“笑自己。”
苏钧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立即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江潮的手攒在一起,指甲在手指上留下了很重的印记,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说:“我知道······是金风。”
“什么!?”苏钧惊得直接站起来了。
江潮顿了会,“是他,当年他参与解剖了姜暮的尸体,并且有最原始的尸检报告。”
“不可能!”苏钧怒道,“他不可能会······”
“他会!”江潮望着苏钧的双眼,“为了他自己,谁死他都不在乎,他们父子并没什么感情,他们俩早就筹谋互相弄死对方了,这一招金风恐怕准备了很久,大概······从我进金家以后,他就计划好了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很抱歉没有和你说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牵扯进来,只是我不牵扯你,金风却把你拉进来,我早就该知道金风那种人,怎么可能乖乖听人话。”
江潮望着窗外,不由笑起来。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掺和了。”苏钧有些焦急,他还是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案子已经走上正轨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你不要再做那些事了,不值当。”
江潮出奇的没有反对,他点点头,“好。”
苏钧惊愕,“你······”
“我详细你。”江潮抬起头,“以前都是我太过固执和自负,总觉的自己能够做到一切,但是很抱歉我错了,我一直被金风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聪明,也一直不接受你的帮助,我真的很抱歉。”
“·······没事。”苏钧狐疑的看着江潮的双眼,只看见了满眼真诚,苏钧自惭形秽,羞愧于自己的狭隘。
江潮又问:“接下来需要我作什么?作证吗?”
“嗯,接下来是有一些程序要走。”
两个人一聊,就聊到了夜里。
苏钧从何庭住处出来已经是两点多了,江潮送他到了地下车库,有些生疏的道别。
好似从那件事以后,二人没有好好的面对面过了。
苏钧鼻子发酸,他顿了顿,忽然拉住江潮,拥住了他。
江潮也有些触动,他反手抱住苏钧,微微哽咽的说:“谢谢你。”
苏钧只是摇头,“对不起。”
江潮的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推开苏矜,埋怨道:“你总是这样讨人嫌,非叫我伤心才行,下次再道歉,我不客气了。”
苏钧低头,“嗯,不道歉了。”
江潮抹掉眼泪,“再道歉,我就不认你做朋友了。”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绝不会在道歉了。”苏钧拉开车门,“你回去吧,早点睡。”
“嗯······路上安全。”
江潮看着苏钧的车缓缓驶出车库,这才转头回去电梯。
晦暗的车库里忽然传来车打火的声音,格外刺耳。
江潮被吓了一跳,他缩缩脑袋,赶紧快步走入电梯,在电梯合上以后,金风的黑色越野车从暗中驶出来,跟着出了车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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