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神非常细微的闪动了一下。
江潮并没有看见,他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默不作声的低头,当做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吴玉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一个比一个迷茫,他心里苦,觉得自己就不该往这里报消息。
金风扣完了纽扣,然后帮江潮理了理衣领,他微微侧头,问:“怎么死的?不是叫你安排保护着的吗?”
吴玉顿了一会,犹豫的说:“郭恒是·······是·······”
金风皱眉,他收回手,转过身去看吴玉,有些不快的说:“怎么?不能说?”
吴玉摇摇头,说:“只是说了怕您不信,郭恒是······是活活撑死的······”
金风默了片刻,“怎么回事?”
吴玉解释:“早上胡医生去安全屋那边看他,没想到去了就见他吃光了所有的存储粮食,据胡医生估计,至少持续进食长达四个多小时,然后活活撑破了胃,导致腹腔内出血死亡。”
金风听完这话,还倒吸一口冷气,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捏住眉头,偷眼去看边上江潮的表情,见他也没有脸色如常,眼神微微闪动,不由牵起嘴角。
“都是我安排不当,是我失职,只是这件事太古怪了,郭恒按理不可能会这样的,是不是那边苏少爷······”吴玉试探的问道。
金风嘘了一声,“嘴巴长了可不是让你乱讲话的。”
吴玉脸色吓得煞白,连忙低头道歉。
“这事情我父亲知道了吗?”金风又问。
吴玉恭恭敬敬的回道:“老爷知道了,我记着这事情是小少爷吩咐的,所以特地来说一声。”
金风摆摆手,“那父亲既然知道了,便由父亲做主,我明日还要去学校,不能再请假了。”
吴玉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江潮,“那······谢东华快出院了,如何处置?”
“等出院了,就回来。”金风斜眼看江潮,“你们缺人手的话就和我说,到时候再让江潮过去。”
“是。”
江潮听了郭恒死讯眼皮子跳了几下,转头听见金风要调开自己为原本他的贴身保镖让位置,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吴玉走了以后,金风转过来看着江潮,问:“饿吗?”
江潮还真的有一点饿,但是也不敢在金家吃什么了,他嘿嘿一笑,“不饿。”
金风打量了他一会,其实他在给江潮擦拭伤口的时候,就简单检查了一遍,江潮体内的罗头草碱差不多已经解毒了,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只是他怎么会自己解毒了?
他知道了自己中毒?
他身边是有什么人在帮他?
金风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强硬要求江潮吃东西,仿佛只是随口提一句。
只是江潮看着桌子上准备好了的饭菜,心里发虚。
·······
江潮下了班,回到住处,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但一时想不起来。
吃完晚饭,他下楼去找武萤,刚刚推开诊所大门,就看见何庭一脸暖融融的笑意抱着武萤,在他脸上亲着。
江潮握着门把手,这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生生的被何庭暖融融的笑容吓到了,他舔舔嘴唇,“何庭大哥······”
何庭瞧见江潮进来,脸色沉了沉,他放开武萤,自己进了里面的屋子。
武萤细长的眼睛瞟向江潮,上下打量了见他没什么事,不由松口气,问:“来干嘛?”
江潮摸摸鼻子,“那个罗头草碱不用再给我扎针吗?”
“不用了。”武萤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听说金铸回来了?”
“对,今早回来了。”江潮坐过去,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
武萤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还好现在没有发生什么正面冲突,他太怕江潮这个狗东西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就给金铸一刀了。
“对了,我还听说郭恒死了,你做的?”
听到郭恒的名字,江潮的身子僵住了。
对了,郭恒的事情······
郭恒明明被自己打中了肺部,怎么会变成活活撑死了的?
难道自己走了以后,那个医生回去了?救了他?
可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活活撑死了?
江潮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摇摇头,“不是我,我打中他肺部了,当时我有些情绪不稳定,没有看他死就走了,应该是我走了以后,有人救了他,但是······”
“但是什么?”武萤凑过去问话,满眼好奇。
“你知道他的死因吗?”江潮垂眸。
武萤嘶了一声,“不知道,只是听说死了,金家的口风很严实,连我都没打听到死因。”
江潮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是活活撑死的,听说持续进食撑破了胃。”
“擦啊······”武萤听得不由汗毛直竖浑身发冷,“这踏马什么死因啊?撑破胃?腹腔出血?还是胃酸腐蚀?太踏马可怕了吧?”
江潮脸色也不好,“我哪里知道具体的,就听说是撑破胃死的。”
武萤又问:“那你知道他是自杀?还是别人帮你······”
“不知道。”江潮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
武萤见他模样不对劲,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觉得是苏钧?”
江潮皱眉,“不知道,你给他地址了吗?”
“他问我要,我没给。”武萤对天发誓,“不过,他要是通过别的手段找到了地址,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江潮身体更僵了,“我得去找他。”
武萤见他坐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
江潮啊了一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