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郭恒喊半天,外面也没有一点声音,他有些害怕的转头摸着一个剪刀,再次回到门口。
郭恒深呼吸一口气,他轻轻的打开门栓,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他等了大约两分钟以后,忽然抱着脑袋一下子撞到门上,就地一滚,站起来就往前跑。
江潮就等着他冲出来,看到郭恒滚在地上,刚站起来,江潮就扳动□□。
“啊啊啊啊······”
江潮的枪法不算太准,但还是击中了郭恒。
他刚起来就被打中了大腿,顿时就抱着大腿痛苦的嗷叫起来,不过他生的机灵,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转头去看打伤自己的人,当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潮时候,登时就愣住了。
“你你你······你是小少爷身边的保镖?是······小少爷叫你来杀我的吗?”
郭恒见状,便不逃了,似乎像是死心了一样,随意瘫在地上。
江潮走过去,他看这张脸,只觉得刚刚吸进来的气,转瞬就鼓起来,卡在胸口半天下不去,他想也不想,上去狠狠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郭恒真的被打蒙了,他连忙抱头哭丧:“你疯了!你踏马和那个神经病一样,干嘛老是打我脸啊?!”
江潮听了这话,更是愤怒,直接用枪托怼,把郭恒打的满嘴血,牙都掉了好几颗。
等江潮打的实在没力气了,郭恒一张脸也没什么好皮了,他呕了一口血以后,实在是弄不明白,“小少爷叫你杀我的吗?你干嘛这么······折磨我?!”
江潮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丢在地上,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郭恒一愣,“什么记得·······不记得?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潮笑了笑,蹲在郭恒面前,说:“三年前,你记得你在拐卖案庭审的时候,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郭恒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抬头去辨认江潮的脸,他记得在庭审时候,一个凶狠的小孩子指着自己的脸说要杀了自己,当时他根本不在意,反正金家也会解决这个祸害,等他出狱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可是那时候,江潮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瘦小瘦小,脸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头发染成了黄色,皮肤雪白,看起来像是个小狮子。
但是如今的江潮,面容冷峻,双眼狠厉,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
“你······你是她哥哥······对不对?”郭恒扯了扯嘴角,但牵动了脸色的伤,顿时龇牙咧嘴的呼直抽冷气。
江潮摸着手·枪,然后笑了笑,“看来你记性不太好,都不记得我了。”
“你·······你没死?”郭恒完全不敢相信江潮竟然没死,金家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留一个把柄给别人。
姜暮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金家虽然篡改了姜暮自杀的尸检报告,但是仍旧没有压制下来舆论,就金铸那个人的性子,绝对会做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绝不会剩下一个活口。
江潮看着他的双眼里折射出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江潮微微一愣,感觉心里漏了一拍,一股难言的抗拒感涌上心头,他看着郭恒因为被殴打而扭曲的脸,强硬的咬牙说:“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我说好要杀了你的 。”
“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杀我······”郭恒看着江潮的脸,见他眉毛微微发颤,立即痛苦求饶起来,抱着江潮的腿哭的比刚刚嗷的声音还大。
江潮看着郭恒的样子,他顿了一会,又重新握紧了□□,他恨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诱拐了姜暮,姜暮不会自杀,他爸妈也不会自杀,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抱着一腔恨意来杀人,但是临到最后,他却扣不动扳机。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脚下求饶,他望着郭恒痛哭流涕的模样,有些犹豫了。
郭恒见他犹豫,更加卖力的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摸自己口袋里的剪刀。
“我只是诱拐了你妹妹,我什么都没做,都是金铸要卖的,他要卖给别人,都是他,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求求你了,我也有一个妹妹,我真的不能死,我求求你了。”
江潮本来还有一些犹豫,在听见郭恒说自己还有一个妹妹的时候,他微微迷茫的双眼再度冷硬起来。
他正要对着郭恒脑袋扣动扳机,忽然看见他的手从口袋里偷偷摸出一个剪刀,连忙调转枪头直接射向了郭恒的手臂。
而郭恒正要站起来刺江潮,他刚挺直腰腹,就感觉左胸钝痛不已,登时半边身子没了知觉,手中的剪刀也掉下来。
他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只有眼睛还在动。
他张张嘴,怀里鲜血直流“你······你疯了·······”
江潮开完枪以后,只觉得后坐力震得手指发麻,他脑袋也渐渐疼起来,手·枪的响声仍旧萦绕在耳边,他低头看了下郭恒的伤口,子弹直接击中了他的肺叶。
他站起来,知道郭恒死定了。
·······
郭恒看江潮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屋子前面,他连忙捂住了胸口,然后咬牙去掏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医生。
现在这个时间,胡医生应该没有走远,回来的话应该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只要这段时间,他没有大出血,应该死不了。
郭恒虽然痛苦,可是却得意起来,他看了一眼江潮离开的方向,终究是个小孩,手软的很,没什么用。
他笑起来,哆嗦的捞出了手机,刚刚打开屏幕。
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
郭恒一愣,这双鞋他太眼熟了,他刚刚在宴会还看见了这双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