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的亲军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哪知那队人马却更超过他们十倍百倍,竟是不过瞬息之间,就飓风般急卷而至。
和薛家亲卫为了标榜自己土豪担心被宣华贵人误认为土包子,都用了锦袍武装自己不同,来的这队人马一水的严整肃然的黑衣黑甲,且是满脸的冰寒肃杀,宛若地狱归来的沙场修罗,使得方才还喧闹不已的场面一下死一般寂静。
“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看对方也是一水的国家正规jūn_duì 标配装置,齐渊直觉不妙,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话音甫落,又一阵哒哒的清脆马蹄声传来,方才在后面督阵的人这会儿终于来至众人面前。
“不就是个将军吗,我爹可是南疆大帅——”薛瑶撇嘴——放眼朝中,除了连州的陆天麟,哪个将军都没有自己老爹的拳头硬。
方才已听姬青崖说的清楚,这陆扶疏虽也是来自连州,其父却不过是个并无一官半职的庶民百姓罢了。现在弄出这个阵仗,想来也不过是用美色迷惑的哪个没有头脑不长眼的武人罢了!
只是自己爹那些手下自己也见得多了,个个都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主,一个个跟山林里的老熊似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若不是因为这一点,自己也不会一眼就看上秦筝这个小白脸。
自己倒要看看,秦筝不是下死命的维护陆扶疏吗,看到陆扶疏勾引的这头jūn_duì 里“大熊”后,会是什么感受!
当下面带讥笑,定睛瞧去,下一刻,嘴巴一下张成了“o”型——
老天爷,自己一定是被陆扶疏那贱人给气出毛病来了吧?要么就是,自己又做梦了,或者是,眼睛出毛病了——
一匹浑身没一根杂毛的枣红大马正风驰电掣般朝自己方向疾驰而来。薛瑶久在边疆,一眼认出,那马正是价值连城的赤兔宝马。
更眩的人眼花的却是马背上的金甲将军——
眉若墨裁,直飞入鬓,目似朗星,湛湛生辉,配上手中金枪□宝马,俊美宛若神祇……
一众赶来参加百花会的适龄女子只觉自己的心房瞬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薛瑶甚至不自觉上前一步,脸上也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却在看到金甲将军突然勒住马头无比精准的护在扶疏身前时,神情瞬间僵硬,心里更是嫉妒的发狂——
自己看上了个秦筝,结果却让陆扶疏那贱人不说一句话就抢了去。好不容易又来了个俊美到能闪瞎人眼的英挺男子,倒好,还是陆扶疏的奸夫!
贼老天,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我爹的手下就全是些大熊一样的蠢笨角色,这陆扶疏随便招惹一个,就是这般俊美到极点的男子?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糟糕了,又忽然看到自家亲卫——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往前冲呢,倒好,人黑甲军一出现,就马上站住了脚,甚至连手里的弓弩都开始垂下来!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吗?
亏这些混蛋还不止一次跟自己夸口,他们如何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百战百胜!
当即张口呵斥:
“你们想要抗命不成,没听见本小姐的话吗?”
那数百亲卫顿时苦了脸——祖宗哎,你也不看看自家招惹上了什么人——
那可是战无不胜扬名域外名震诸国的大杀星、素有黑衣修罗之称的黑甲军啊!
别说自家不是对手,就是你老子来了,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只是大帅对大小姐的宠爱也是众所周知的,要是真抗命的话,怕是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罢了,不然就做做样子?
当下为首的亲卫瞧着也是个五品的将军,颇为胆怯的冲金甲将军一拱手:
“来者可是楚将军?实在是你身旁那女子欺人太甚,我家小姐也是被逼无奈,楚将军还是莫要趟这浑水——”
“欺人太甚?”楚雁南手腕一抬,金枪枪尖正指着对方亲卫统领,冷笑一声,“你既然一而再再而三说我们欺负人,若是不坐实了你的话,岂不是显得怕了你们不成?另外,方才那也叫欺负?现在,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负——”
说着枪尖下点:
“一刻钟之内,拿下这帮胆敢在行宫外搅扰的乱军!”
那统领吓了一跳:“楚将军,你不能——”
这楚雁南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自己明明好言相劝,怎么还倒翻脸无情了?
只是还没想通个所以然,黑甲军已经下山猛兽般冲了过来。
“楚将军,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统领还想解释,黑甲军却哪里肯听,竟是饿虎扑羊一般扑上来,统领只得命令手下打叠起精神迎战,想着好歹打了个平手,然后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却哪知人的名树的影,一听说对方竟然是杀敌无数的黑甲军,薛家这帮人早就怂了,不过象征性的抵挡了几下,就纷纷或被擒,或索性自己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没看到那些想要反抗然后被活捉的哥们吗,哪个不是鼻青脸肿还一副受了内伤的模样?
人黑甲军可是以一敌百的,自己这么点子人手连别人塞牙缝都不够啊!好歹大家都披着大齐官军的皮,真是被捉了也不算太丢人不是?
楚雁南本来说让手下一刻钟之内活捉对方,哪想到不过半刻钟,薛瑶的亲卫就被一体成擒。
倒是那统领还算有些胆气,被拖到楚雁南面前时,还敢梗着脖子道:
“我家小姐可是薛帅唯一爱女,楚将军你休要听信谣言所惑——”
话音未落,就被楚雁南的手下上前三下五除二捆成了粽子般和自己那帮手下丢成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