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蔚然见自己得手了,当下心中大喜,忙查看脑中面板,发现寿命竟然从原来的四天变为了十天!当下大喜,这是从未有过的,欺负一次竟然能有六天的进账!
而此时她的身体也觉不像刚刚那般无力还要搀着桃树,真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当下越发捉弄起来江逸云:“逸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穿得这般鲜亮,却为何弄得一身狼狈?”
她才十四岁,声音犹如新莺出谷,又若珍珠落玉盘,好听得很。
不过此时的江逸云主仆听在耳中,却是嚣张挑衅,可恶至极。
江逸云的泪已经含在眼中,她委屈悲愤地瞪着顾蔚然,恨声道:“你,你何必如此待我,我哪里招你惹你,竟让你如此欺辱于我!”
顾蔚然眼尾余光扫过,只见墙外路上有一人向这边走来,心知定是那新科状元即将登门,过来拜访自家父亲,是时候让大家伙看看江逸云这个女主的酸楚生活,引得一群男人竞相怜惜了!
当下她故意板下小脸,一脸骄纵,鄙薄地望着江逸云:“我就欺负你,就欺负你,谁让你比我长得美,谁让你比我有学问,你不过是寄居我家的孤女,怎可处处比我强!哼,我讨厌你!”
江逸云微怔了下,之后一股说不上是欢喜还是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比顾蔚然美?她竟如此美貌出众以至于引得顾蔚然嫉妒至此吗?
难道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所以自带女主光环气质出众?
而江逸云边上的两个丫鬟采红和掬绿则是惊得不轻,素来听说侯府大小姐美则美矣,但仿佛脑子有病,如今一听,果然病得不轻!
她有那般惊世颜色,竟嫉妒自家姑娘??
顾蔚然这话落时,眼见得那几个男人走近,当下越发嚣张,故意道:“一介孤女,寄居我家,哪容得你惺惺作态故作傲骨!以后再敢如此,仔细我让底下人刮花你的脸!”
她曾再闲时将那本书中所有的配角恶毒行径全都揣摩过一遍,再加上自己闲时也是看看话本的,自认为这些台词用的妙,绝对的恶形恶状。
而江逸云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呆了一呆,平时这顾蔚然对她诸般刁难,但倒是没说出这等话来,如今她竟嫉妒自己貌美,做出如此可恶嘴脸来?
春风吹时,浑身湿透的她后背一片冰凉,不由悲从中来。
难道这就是做一个女主的命,注定受尽苦楚磨砺经历寒霜,方能换得凌寒绽放之傲骨风姿?
就在此时,那男子已经走上前来,正是本朝新科状元谈海林,这谈海林不过二十有一,自小才思敏捷,有匡扶社稷之才,如今更是年纪轻轻三甲夺冠,被圣上钦点新科状元。
谈海林曾经受威远侯府二少爷顾言筠之恩,是以特意前来拜会,谁知道竟见得侯府外这般场景,当下他看那黛瓦之下,柔弱女子一身湿透,身姿羸弱,眼中盈盈带着泪花,已是生了怜惜,再看顾蔚然之嚣张,当下心中自生出一股凛然正义,上前朗声道:“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竟欺人至此!”
顾蔚然冲谈海林得意一笑,一脸奶凶,狂妄至极:“你管我是谁,管我家闲事,仔细我连你一起泼!”
不过嘴上这么说,她还是赶紧下了梯子,爬下墙头,带着两个丫鬟开溜。
至于这谈海林和江逸云,一个浑身湿透身形毕现,一个意气风发正得意,英雄救美,女主和男配的戏码轰轰烈烈地上演了!
……
威远侯府墙外的拐角处,一辆马车恰停驻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辆马车描金镶银,饰有白铜,就连车辕都是用的上等花梨木,华美异常,一看就知贵重无比,在燕京城里马车自有规矩定制,能够享用这种马车的自不是寻常人。
马车之外,有一黑色劲装侍卫,腰配长剑,挺拔恭敬地随侍在旁,无声地垂着眼睛。
马夫不敢出声,黑衣侍卫不敢出声,就连那驾车之马也训练有素地保持沉默。
一时斜风吹过,细雨濛濛如雾而来。
天地间寂静无声,连那温存寒暄着的一对男女都仿佛变得遥远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一片散落在风中的桃花盈盈飘落,自那撩起的车帘处飞入车内时,车内的主人终于低声道:“她……嫉妒江逸云的美貌?”
声音清越,有冰玉之感。
敛眸间,看那片粉润桃花落在自己手心里。
桃花沾着雨意,轻盈如蝶翼的瓣片在手心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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