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双柱的婚礼还在继续。
虽然是日式的传统婚礼, 但是证婚结束之后,一群本来就不怎么习惯严肃场合的家伙们就玩开了,就连向来被尊敬的产屋敷耀哉都被带着,那段距离感顿时就没有了。
他们热热闹闹的聚成了一堆一堆的, 奴良雁归并不像打扰到之间的气氛,就提出了和奴良鲤伴到旁边安静偏僻的角落里说话。
继国缘一本来是想要跟上去的, 结果被奴良鲤伴狠狠的拒绝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缘一先生就和大家一起玩吧,焱寿郎先生他们也在,没关系的。”
奴良雁归向他笑了一下, 发觉奴良鲤伴的神色沉了一些, 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没有打算问出来。
他跟着兄长走到了角落里面,随意靠在了立起来的那块半人高的岩石边沿坐下来:“……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奴良鲤伴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少有的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我是认真想和你谈的, 雁归!”
“居然还特地说要好好的和我谈谈啊……”奴良雁归叹了一声, 也认真起来:“说吧, 鲤伴。你想要谈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他不解地偏了偏头。
奴良鲤伴向太阳的光芒下坐着的大家看了过去,锁定坐在树荫之下的继国缘一:“你对他的看法。”
“缘一先生啊?我觉得他挺好的啊。”奴良雁归扳着手指数了起来:“长得好看, 身材也不错,实力挺强, 虽然不善言辞, 但是还挺好相处的……”
“我说得不是这个……”
忽然被弟弟天然到的奴良鲤伴扶了扶额,出声打断了他:“我是说,感情方面的事情。”
“感情方面?”奴良雁归稍稍的茫然了一下, 很快就意识到了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他下意识的顺着奴良鲤伴的视线看过去,继国缘一刚好也向这边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后者还轻轻点头向他示意了一下。
奴良雁归稍稍地移开了目光:“要说感情啊……”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低声的自喃,让听到这话的奴良鲤伴扯了一下嘴角。
其实刚才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奴良鲤伴就后悔了,再看着自家兄弟现在的表情,他差不多可以猜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他好像一不小心就把奴良雁归一直忽略的事情给点破了。
恨不得给之前的那个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奴良鲤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最终还是没有对自己的那张脸下去手。
他又唤了一声:“雁归。”
“我还不清楚。”奴良雁归仰起了头,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面已经表达出来了:“但是,我想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
果然还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奴良鲤伴感觉一阵头疼,双眉也越皱越紧。
要是奴良雁归还是心情开玩笑的话,他恐怕要说鲤伴的眉心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他看着奴良雁归,奴良雁归也看着他。
他们两个虽然是双胞胎兄弟,小时候也还有一段时间的相似,但是长大之后反而就完全不怎么像了。
不过要是仔细的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眉眼之间的相像之处。
奴良雁归重新抬起了手,用食指点在了他的眉心:“鲤伴,不要皱着眉嘛。”
“……”
他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眼神在恍然之间像是闪过了什么,想起了他第一次带山吹乙女回奴良组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
奴良鲤伴把他的手轻轻地拂开了:“我其实不应该提醒你的。”
“大概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奴良雁归对自己看得是再透彻不过,至少他认为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他抬起了头,问:“鲤伴,要阻止我吗?”
“我倒是想……”
奴良鲤伴重新睁开了眼睛,像是已经认命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惜奴良家的人从来都不轻易的改变主意,在这方面上的事情更不会为外力而妥协。”
不论是奴良滑瓢、奴良鲤伴,还是如今正在经历这一切的奴良雁归。
他单手揣进了敞开的和服里,将手臂吊在外面:“会很麻烦哦,雁归?”
“那也要试试才知道啊。”
奴良雁归淡淡地笑了,双手在身下的岩石一撑,拍了拍裤子上沾染到的灰尘,向那边热闹之处扬了扬下巴:“鲤伴,我们回去吧。今天好歹是个大喜日子,别的事情就不说了。”
“行吧。”
他点头,看着奴良雁归与自己相错,才转过身看向了对方缓缓走向光明处的背影,前方还有着站起来的继国缘一。
奴良鲤伴没有办法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让奴良雁归妥协,所以多余的话他不会再继续说了。
他现在的打算就只有摸清楚继国缘一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说用男人的方式和对方好好的交流的。
如果是糟糕的消息的话,那么刚才自己向奴良雁归的妥协就此作罢。
奴良鲤伴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
热闹的婚姻一直持续到傍晚,天边的夕阳给庭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让已经看了一天院景的各位仿佛又看到一种不同的景象。
“伊黑!”宇髄天元喝了不少的酒,没有醉,双眼里尽是清明。
他拉着不死川实弥一起逮住了今天的新人,健壮的手臂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俯下身在伊黑小芭内的耳边嘀咕着说了些什么,把蛇柱说得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被迫听话的风柱则是一把推开了他,将眼神瞟向了别处去。
花柱和虫柱也和恋柱说着什么,让看着这边的女性微微红了脸,用手掩住嘴低低的笑了。
身为主人的两人走到了一起,将这一次过来为他们庆祝的朋友们送到了门口。
曾经是甘露寺蜜璃的师父的炼狱杏寿郎转过身,一脸郑重地看着已经换上了花色和服的女性,朗声道:“要幸福啊,伊黑,蜜璃!”
他们两个的姓氏和名字连在了一起,尽管这个梗已经在今天被用来调侃过许多次了,可是幸福感一点都没有减弱。
两个人同时应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了。
柱们和产屋敷一家自然还是要回原来的地方的,而死神们也得回尸魂界,所以在走到了浦原商店不远处时,他们就各自告别了。
真菰向富冈义勇和拖着醉醺醺的我妻善逸的灶门炭治郎笑着挥手:“义勇,炭治郎,下次我们再一次去看鳞泷先生吧?”
之前他们一起去狭雾山的那一次,一直让她非常的怀念。
灶门炭治郎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和灶门祢豆子一起点了点头,富冈义勇也是一样,好不容易又一次能够像这样子和大家呆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不错。
“好。”
“那么今天就这样子了。”炼狱焱寿郎拍了拍自己后辈的肩膀:“加油啊,杏寿郎!”
“我知道。”
“那我也走啦。”蝴蝶香奈惠笑着看向蝶屋的各位:“下一次见哦?”
已经能够很好表达自己情感的栗花落香奈乎点了点头:“下次见,香奈惠姐姐。”
各自告别之后,他们就分开了。
奴良鲤伴却一直都跟着奴良雁归他们,直到回到浦原商店的店门口,才缓缓地开口:“雁归,回家住一晚吧。”
“嗯?好啊。”他倒是不急着会尸魂界去,反正离开之前他让小乌丸他们去【樱屋】了,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
奴良鲤伴又看向了继国缘一:“缘一先生也去看看怎么样?家父先前就一直说想要见你。”
这话让这次一起上来的几个人都回过了头,炼狱焱寿郎摸了摸下巴,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就翻身推挪着其他人,让他们先进到了店里去,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继国缘一没有注意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只是看着发出邀请的奴良鲤伴,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奴良雁归,点头答应下来。
结果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却是三个,奴良滑瓢看着被带回来的儿子和那位鬼杀队传说中的剑士,脑袋稍稍地点了一下。
他是见过继国缘一的,不过那时候还是战国时代,奴良组也尚在建立之中。
强大的人类带着火焰的特殊刀法给他留下了及深的印象。
“既然来了,那么就让鲤伴好好的招待吧。”
滑头鬼的眼珠子一转,就把所有的工作扔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后者也没有拒绝,好好的安排了继国缘一所住的房间。
“那么我就先去洗澡了。”
奴良雁归了解自家兄长,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家伙,不会乱来,就放心的把继国缘一交给了对方,在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上了一个澡。
水的热度在他的身体和脑袋都放松了下来,不自觉的就开始想起白天奴良鲤伴所问的话,整个人向下埋到了水里,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吹着气“咕噜咕噜”的吐泡泡。
他当时没有跟奴良鲤伴明说,因为脑袋确实是有点乱,就算是已经明白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现在再细想起来,这些年在尸魂界里面的那些经历,和继国缘一做的那些事情,好像都能够发觉对待对方时候的那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特殊性。
奴良雁归抬头看向了浴室的窗户,透过那里能看到夜空里挂着的一轮不算明亮的月亮。
“是喜欢啊……”他又沉回了池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帮忙捅破窗户的鲤伴内心有句mmp想说。
万万没想到最后的助攻居然是自己送的。
老实说, 在奴良鲤伴提起这件事情之前,奴良雁归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想过他和继国缘一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他对继国缘一在情感方面上的看法。
他是自由不受拘束的滑头鬼,生性放荡不羁,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谁真正的停留。
现在却不确定了。
继国缘一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大概是从他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就发觉的事情。
虽然一直都没有去在意, 但是他对待继国缘一的方式的确是特别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奴良雁归要去想的问题。
他掀开被子先榻上翻身起来,披上了羽织猛的把拉开障子门快步走到靠庭院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