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鬼舞辻无惨是否愿意和继国缘一对战, 现在的这个情况他让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继国缘一还活着,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带给了自己无限的恐惧和压力。
鬼舞辻无惨用力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尖锐的指甲恰入了掌心的皮肉里, 血液从伤口流淌顺着指缝低落到地上,他却完全都不知觉。
鬼之王眼中现在就只剩下了那个带着日轮花札耳饰的男人, 对比于其他人来讲,继国缘一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家伙。
奴良雁归已经把三个初代柱拉到了另一边,招呼着旁边一直紧紧盯着鬼舞辻无惨的各位也凑过来, 顺便让本丸里面呆着岩融和日本号搬了一张桌子过来, 还让他们带了不少零食和饮料。
经常跟在和泉守兼定身后的小助手堀川国广看到了这一幕,摸了摸鼻尖问自家主公:“……主公,你确定现在不是打算野餐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
吃完的冰棍留下的棒子被奴良雁归扔到了桌子上,接过骨喰藤四郎递来的茶, 喝了一口道:“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还没有搞明白状况, 就被奴良雁归塞了一包薯片的嘴平伊之助抓了一把薯片扔进嘴里, 含糊不清的声音伴随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担心这场戏太快结束了。”
他的话传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耳朵里,那些触手就直接向这边袭击而来, 然而在半空中就被继国缘一所斩断,没有让他接近分毫。
继国缘一的刀已经出鞘, 他站在奴良雁归他们的身前, 就像是一尊守护神一样,让鬼舞辻无惨没有办法接近。
只是从刚才这么紧张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庆祝会一样的现场, 大家还是不大适应。
只是看着继国缘一站在那里,他们都有一种有他在就非常的安心了的感觉,心态渐渐就变得平衡了起来。
他们是安心了,鬼舞辻无惨被日之呼吸砍断的那些触手的切口都传来了灼烧的痛楚,他没有办法抑制住这种感觉,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重生。
鬼舞辻无惨瞟到了那个忽然空出来的漆黑走廊,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掉头向那边冲了过去。
然而他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也没有能在继国缘一的眼皮子地下逃脱。
已经是死神的继国缘一的脚程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普通人类的情况,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走廊入口的地方。
他手中的赫刀在挥舞的时候划出了火焰的痕迹,在空气里掀起了一阵阵的炎浪造成扭曲,鬼舞辻无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火焰所吞噬,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皮肤、血肉,斩断了他的骨头,让失去了连接的脑袋直直的掉落到了地上。
从鬼舞辻无惨再次想要逃跑,到继国缘一追上去,将他的脑袋砍下,整个过程甚至不会超过一分钟。
因为太快了,被奴良雁归强行勒令看戏的各位都处于一种茫然的情况。
众人:???
怎么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这个家伙有这么弱吗?
真的没有放水吗?
一连三问几乎同时在他们的脑袋里飘过,等到反应过来以后,又纷纷否定了这些奇怪的问题。
并非是鬼舞辻无惨太弱,而是继国缘一这个男人太强。
“唔姆!”两只金色杂着红色的猫头鹰同时点了点头,望着那颗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的头颅,发出了感慨:“这样子就结束了!”
一般来讲突破了限界的鬼是不会再因为被日轮刀斩首而死去的,然而斩下了鬼舞辻无惨脑袋的人继国缘一,又是赫刀,日之呼吸,又是属于死神的灵力,他再想要挣扎也逃不掉无法再生而导致的死亡命运。
“继国缘一……”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响彻在了空旷安静的房间里面,充满着怨恨和后悔的意味:“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只想要活着!只想在阳光下行走……”
“可是,这些都不是你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灶门炭治郎被那股浓郁的悲伤气息所笼罩,甚至被影响得红了眼眶,他训斥着鬼舞辻无惨这些年来的种种行为,旁边的各位也加入到了其中。
“我只想要活下去……”
大概是由于力量最强,他消失得很慢,重复着想要活下去的话语,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说起了自己看到的走马灯——
“我一直体弱,二十不到就患上了绝症,有个医者说可以治好我,然而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这种情况是我愤怒,我一怒之下将他斩杀,却发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没有办法接触阳光,变得渴求人的血肉,不再是人……”
“药剂的最后一味药材是……”
“青色、彼岸花……”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化作了灰烬,就像是其他鬼死去那般,只剩下了一件沾染了灰的衣物在原地。
他的逝去意味着这世上所有的鬼都会消亡,更说明这场已经持续了一千年的悲剧彻底的结束。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鬼,也不会有那些因为鬼所造成的悲剧。
他们赢了!
我妻善逸激动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蝴蝶忍看起来似乎有些晃神,在姐姐轻拍自己的肩膀之时,沉默了一下将头埋入了她的怀里。
蝴蝶香奈惠向旁边同样红着眼睛的栗花落香奈乎伸手,将她和妹妹一起揽在了怀里。
不死川玄弥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自家哥哥,发现对方正在看自己,不知所措地埋下了脸,越感觉他走近,气息就变得越发的紊乱。
他不知道哥哥是否会承认自己。
熟悉的胸膛让不死川玄弥的鼻尖一酸,他想起了自己年纪还小,弟妹和母亲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