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奴良雁归摇了摇头:“雪丽姐也回去休息吧,顺便去告诉大家,鲤伴现在应该不想被人打扰。”
“我知道了。”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红着眼眶便快步向远处跑开了。
奴良雁归又抬头看向了另一边:“你是打算指责我吗?”
“不,你做得很对。”
苍老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奴良滑瓢坐在樱花树上,就这么看过来:“鲤伴那个孩子,是时候要向前走了。”
山吹乙女其实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终究是没能走到最后。
回想起了羽衣狐对滑头鬼一脉的诅咒,奴良滑瓢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是我对不起他们……”
“错的不是你,是下了这个诅咒的羽衣狐。”
奴良雁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自责的样子:“羽衣狐的转生不会一直没完没了,鲤伴只要迈过了这一关,斩断这样子的宿命是迟早的事情。”
“但愿吧……”
“你可别光顾着露出这种表情了。”
他看着感慨良多的父亲,没好气地开口:“我在组里的时间终归不多,鲤伴有时候还是需要你的帮助,别现在一副老头子的样子了,就开始躲在屋子里面偷懒。”
“我知道了。”
奴良滑瓢也开始反思起了自己这些年的那些放任所造成的事,从树上跳下来向他走了过去:“刚才你们谈的那个事情,再和我说一遍吧。”
“行啊。”
奴良雁归就又把之前的那些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奴良滑瓢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这么的复杂,就连本就该消失的百物语组也掺和了进来。
他敲了敲烟斗,抖去了里面的那些烟灰:“看来以后有的是事情要忙了。”
“你知道就好。”
奴良雁归扫了眼他手上那支烟斗,已经几百年就没有换过了,据说是从珱姬的父亲那里顺过来的:“说真的,我现在特别怀疑你一直闲在家里,是不是真的就变成一把老骨头了。”
“怎么,要来试试吗?”
“可以啊。”
他挑着笑,一翻腕,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振刀,就如同闪电般的速度拔.出来向那边挥了过去。
奴良滑瓢的身体被斩成了两半,只是从连接处划出的是一阵黑雾,那是滑头鬼特属的镜花水月。
两个人在宽敞得像道场一般的房间里打了起来,所幸这里是奴良组没有什么普通人,否则看到这些场景怕是要以为闹鬼吓晕过去。
后面打得进畅快了,就干脆到了院子里面,惹得大家还以为是敌袭,等到看清楚交手的两个人之后,他们又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去。
“锵!”
银白的刀刃碰撞在了一起,奴良雁归和奴良滑瓢同时向后跳了一步,将刀收了回去。
“你小子这些年可是进步了不少啊!”
听见他这样子的感慨,奴良雁归眉梢一挑:“那是你老了。”
“臭小子,嘴巴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他笑骂了一句,又看似刻意的捶了捶肩膀:“不过这好久不动,还真的是腰酸背痛的……”
“行了,去坐下吧。”
奴良雁归跟着奴良滑瓢到了屋檐下坐下,在背后半跪下着手帮他捶背按摩,已经变成了人形的宗三左文字则是跪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旁边的看似和谐的一老一少。
奴良滑瓢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奴良雁归却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两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父子,反倒像是爷孙。
“对了,鬼的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做?”奴良滑瓢稍稍侧过了头问他。
奴良雁归一边给他捏着肩,一边道:“现在是准备把鬼舞辻无惨引出来,然后把鬼一网打尽。鬼杀队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等着合适的时机了。”
“那我还真的想去看看啊……”他摸了摸下巴:“老夫之前只是听说过,不过还没有真的见过他,这件事情听上去还是挺有意思的。”
“百物语组这边你就打不打算管了?”奴良雁归一巴掌拍在了自家老爹的背上。
“也不一定要把两件事给叠在一起嘛!”
他呼着让小儿子下手轻一点,看着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咂了咂嘴:“好吧,不过你是不是太看重这件事情了?”
“多防着一点,总比到时候无暇应对要好。而且……他们的目标,我总觉得很可能是鲤伴。”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