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亦丞:“……”
应亦丞略抬起下巴,朝她身后那片乌漆嘛黑的地儿做了个远眺,没犹豫的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拿过手电筒,不由分说地:“我陪你。”
轮到今夏无语的沉默几秒:“别了吧,我不走远。”
虽然他的主动陪伴让她十分难为情,但关心的好意她还是明白的。
应亦丞坚持:“不走远也可能被傻狍子叼走。”
今夏条件反射的顶嘴,细声细气地:“你才是傻狍子。”
应亦丞以着身高优势冲她瞪了瞪眼,她当下蔫儿了。
社长他们确实说过,这地儿有野袍子,特别贼!
去年他们来露营的时候就遇到了,还把一个半夜出去嘘嘘的社员推进坑里,要不是那位社员反映敏捷,没准真要出点儿不可控的意外。
想到这里,今夏放下身为女生的小矜持,“那你、别离我太近啊……”
不然她嘘不出来。
今天又是羞愤欲死的一天。
泪目。
今夏特地去到小溪边,蹲在一簇生长茂盛的草丛里解决了个人问题。
溪水是从山顶流淌下来的,正好替她掩盖掉羞人的声音。
天边渐有起色,今夏的双眼也早就适应了光度,即便不打手电筒也能将周围看个大概。
她走出草丛,寻寻望望的看向五六米开外——
几颗笔直的白桦树直冲向天际,应亦丞独自站在其中,背对着她。
他身上那件冲锋衣外套实在有型有款,坚硬的质地将他身形轮廓勾勒得棱角分明,都不像个正经的露营者,而是正在给某个时尚杂志拍摄硬照的模特。
好看就行了,其他的压根不重要。
今夏远远瞧着他那道站姿自然、与人观感舒适的身影,久而,从又亮了半个度的天光里回过神来。
“我、好了。”她讷讷地发出声音,说完后发现音量太小,正打算拔高话声,前方的男人却神奇的转过身。
今夏往前迈步的动作便僵硬的静止了下。
这都能听见,那刚才……
应亦丞声音淡淡的,没事人般提醒她:“这边落叶厚,当心别踩滑。”
今夏自顾紧张,窘窘的‘哦’了声,扶着身侧的树干一步一个脚印朝他那边走过去,心里想的全是:他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越想越混乱,一脚踩下去,失控的滑感顺着脚底迅速攀爬至全身!
今夏大惊失色,嘴里发出一个慌张的‘啊’,狼狈的向前扑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得满嘴啃泥之际,应亦丞一个纵步跃身及近,探出手臂将她揽腰截停。
今夏双脚离地,只感觉身体变得像羽毛那样轻飘飘的,被他单手圈起旋了半圈。
当脚尖再度触及铺满落叶的大地、寻获那份平稳时,她发现自己缩在他怀里,像只备受保护的……鹌鹑?
今夏:“……”
无声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应亦丞。
这时,两人的身高差明显体现出来。
她几乎是蜷缩着趴在他胸口上,费劲力气抬起头,那条被她睽违许久的下颌骨线条近在咫尺。
仅限此刻,今夏不敢堂而皇之去欣赏。
她的双手也被迫屈在自己身前,指尖触碰着他冲锋衣光滑挺硬的面料。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摁到他心房上的那层皮肤,继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节奏也一并都感受到了。
“谢、谢了。”今夏磕磕巴巴的说,卷翘的长睫向下垂去,掩去眸中的那片混乱。
这话还有另一重意思:你可以放手了。
被他揽住的腰身的皮肤,都在发烫……
应亦丞却十分享受这个时刻。
虽然用‘享受’一词作为形容跟耍流氓没多大区别,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些天变得愈发强烈的‘独处’意识,犹如动物圈站领地的本能,开始在脑中放肆发酵。
今夏太活泼了。
就像昨天下午步入景区时,无意中跟他们面前蹦蹦跳跳跑走的小兔子。
他想捉住她,把她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一眼都不行。
“聊两句?”应亦丞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提出无礼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夏:我再也不看他的下颌骨线条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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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要出差,估计没什么时间写,最近尽量双更,二更可能很晚了,等不及就先睡,明儿一早看。
先这样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