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傻愣着。
晏清路低声笑着,然后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将她抵在了矮墙上,俯下身俊脸和她相对着,一双眼眸即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光,“好像的确可以看清楚了呢。”
宛童渐渐回过神来,冰冷的空气都没法让她的脸颊降温,晏清路这没脸没皮的,谁扛得住啊?
“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她声音都没有任何的底气,因为这样靠近他,明明就更暖和。
晏清路还想逗一下她,但是却看到堂屋的灯亮了。
“回去吧。”他松开她,将她推回了门边,又凑过来说了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
他没往下说,宛童看了眼身后的方向,点了点头就跑进去了。
严大哥听到动静起来,见宛童跑回来,连忙开口,“怎么出去不带灯?”
他也以为她是上大去了。
宛童轻咳一声,“没事的,都回来了。”
说完就急急忙忙回房了。
严大哥又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眼,并没有发现异样,可是刚才他好像听到四妹好像跟谁在说话?
大概是他听错了吧。
——————
接下来好些天,晏清路果然都不在村里,严婉莹越发地暴躁,最后提出了要去城里两天,看一下还在工地上的阿爸。
宛童从尸尸那里得知,晏清路正是在城里组了自己的拆迁队,严婉莹大概率是要找他去了。
严大哥以为严婉莹还想着自己去打工的事,于是生气地严禁她再出门。
宛童这时候却也提出了要去城里的要求,与其让她找机会偷偷溜去,不如和她光明正大地过去。
世界剧情里,晏清路是杀了徐杰和严婉莹,带着他妈妈去城里,再也没回来了,但是现在他没有理由杀人,命运一下子就改变了,他是一个人离开的,也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久。
不过他是不会丢下他妈妈很久的。
当宛童提出了要和严婉莹一起离开时,三个哥哥都有些惊讶。
在他们眼里,宛童自卑抑郁,胆子也小,可是现在她却提出要去城里?
“四妹,你确定你可以?”严大哥问。
他们的阿爸严正常年跟着包工头在外面跑,这些年回了村里甚至也会带孩子们出去逛一圈,但是唯独宛童因为太害怕也太自卑,就没有出去过。
“嗯。”宛童点头,脑后的马尾一晃一晃的。
她今天罕见地把头发都给扎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额头的伤口已经掉痂了,留下了一个粉色的疤痕,至于她脸颊上本来就有的伤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好像变得有些浅了。
由于经常不外出,她的皮肤也比一般人要白一些,就算是整天嚷着要护肤的严婉莹,皮肤也没她好。
严二哥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有些欣慰地开口,“我买的药好像真的有用,希望额头不会留下疤痕。”
宛童伸手摸了摸疤痕,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都怪你们,我最近都长胖了。”
“哪里胖了?你还是姐姐呢,但是小妹都比你壮实。”严三哥扯着嗓子说了句,看着宛童长了些肉的脸颊,颇为自豪。
“壮实”对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听的形容词。
严婉莹立刻就瞪眼,不满地开口,“三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偏心了?你最近有好吃的都偷偷给四姐吃,还说我胖!”
严三哥摸了摸鼻梁,没吭声了。
他的确从小就跟四妹比较好,谁让小妹从小就唯我独尊,动不动就耍脾气的。
“这样吧,让老二带你们去,他比较熟悉。”严大哥经过深思后道。
严二哥也点了点头,“刚好最近要去买点年货,顺便去看一下阿爸也好,看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严婉莹顿时雀跃了,转身跑回房间收拾东西。
两天后,严二哥带着两个妹妹坐上大巴离开了大塘村。
前段时间严正才给家里来了信,也说过他住的地址,所以三人直接找到了他所在的工地。
严正约莫大半年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也是高兴,还带着他们在外面吃了一顿,然后将他们安置在宾馆里。
不过严正才离开,严婉莹也迅速溜走了,宛童提议和严二哥分开来找她,找不到就回宾馆。
宛童当然没有真的去找严婉莹,她是让定位到了晏清路的地址,然后就过去了。
虽然说系统的技能都能用,但是在每个世界最多也只能用三种技能。
低矮的小平房,因为处处可见的垃圾而让道路更加肮脏潮湿。
她看到晏清路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黑色棍棒,微微垂着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他神情慵懒,却让面前的几个人瑟瑟发抖,最后直接跪倒在他面前。
“兄弟,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晏清路神情冷漠,嘴角甚至勾着怪异的弧度,仿佛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他慢慢地将黑棍架在了那说话之人的脑袋旁,仿佛下一秒就会像破西瓜一样破开他脑壳似的。
“我可没逼你们,选择权不是给你们了么?”
晏清路身后还有十来个同样气势汹汹的年轻男子,此时纷纷不耐烦地出声,“路哥,直接动手吧,不吃点教训,哪里指望他们听话啊?”
晏清路懒懒扫了一眼他们,他们又马上闭嘴安静了下来。
“你就说一句,搬还是不搬?”晏清路清晰咬字。
跪倒的人皆面色煞白了。
这群恶魔啊,他们用他们的亲人威胁,他们怎么敢不搬?!
晏清路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却在走了几步后,又蓦地停下了脚步。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穿着长款的素色棉服,俏生生站在前不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到了什么,此时她的神情很平静,眼神也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晏清路脚步僵住后,双手也觉得僵硬无比,手里的黑棍都掉在了地上,又被陈厚给捡了起来。
“路哥,怎么了?”
晏清路没有再接过来,甚至觉得那棍棒都变得烫手和刺目。
他一把推开,然后沉声道,“你们先去干活。”
陈厚愣了一下,然后也看了眼前方的女孩儿,摸了摸脑袋,招呼着其他人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猛然想起,卧槽,那个女孩儿是严宛童吧?
以前严宛童可是村里一枝花啊,文文静静的,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可好看了,每个周末背着个小书包从镇上回来,他们都组团偷偷去村口去围观。
不过,她后来毁容了,整个人也变得自闭了些……
啧,刚才看她那样子,怎么感觉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