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呢?”严塘问。
艾宝回答说,“严严也可以和艾宝告状的呀!”
他想了一下,又接着说,“严严可以在见不喜欢的人的时候,默念艾宝的名字!”
“那这样有什么功效吗?”严塘在心里把这个方法记录下来。
“就会开心很多的呀!”艾宝理所应当地说。
严塘正在吃芹菜炒牛肉,他听见艾宝的话,差点把自己呛到。
“咳咳咳咳……”严塘拍拍自己的胸,把一旁的水捞起来灌了一口。
电话另外一头的艾宝听见了严塘急促的咳嗽声,很是担心,“严严,严严,怎么了呀!”
严塘把气顺过来了,“没事……没事,宝宝,刚刚一不小心呛到了。”
严塘忍住笑意,继续说,“我觉得宝宝你的建议特别好,谢谢你。”
艾宝礼貌地回答,“不用谢呀。”
于是,按着艾宝提供的建议。
在许峥深要来的前十分钟,严塘就开始在心里默念艾宝的名字。
艾宝艾宝艾宝艾宝艾艾宝艾宝艾宝艾宝艾宝……
其实这个方法还是有用的,至少严塘觉得自己停心平气和的。
特别是念多了之后,严塘发现这还有放空大脑,放松自己的神奇功效。
所以,当许峥深进来的时候,严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那种焦心的厌恶感,奇迹般地轻了许多。
感谢宝宝猪,严塘想,他一定会把艾宝的芝麻糖安排妥当的。
可能是念叨着艾宝的名字,面对再讨厌的人,这讨厌都会被削弱那么几分。
“严哥,”许峥深非常自然地,在严塘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竖条纹的西装,带着金丝框研究,笑吟吟的模样看起来斯文极了。
“许总,你来是为了和我谈公事的吧?”严塘看了他一眼。
他这是在说许峥深也应该叫他严总。
许峥深听懂了,但是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是无所谓,倒是希望严哥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
严塘瞥了他一眼,“这就不需要许总担心了。”
“严哥为什么总是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呢?”许峥深十指交叉相握,把手肘放在桌上,“明明我们以前关系也很好的啊。”
他一脸无辜,仿佛无事发生。
如果是以前,严塘肯定会被他这样子弄得烦躁得说不出话,只冷冷地盯着他。
但是现在,严塘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艾宝,有了宝宝猪护体。
“你问为什么?”严塘看着他,有些冷漠地反问。
“可能是因为你变态到有偷窃癖,要偷别人的内裤吧。”严塘说,“我是一个守法遵法的公民,为什么不能对一个侵犯我的私人财产的小偷有意见?”
许峥深听到严塘口中那个‘偷窃癖’,脸上的笑容微变。
他桌上的手指有些病态地微抖了几下。
但是也不过是几秒钟,他调整了过来,依旧笑眯眯的。
他注视着严塘,用一种很暧昧,很黏糊的语气说,“那是因为,严哥,我爱你啊。”
他的话,对严塘而言,就像是腐烂的沼泽里恶臭的泥。
严塘的目光瞬间冰冷了下来。
“我想许总是和我来聊公事的,不是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垃圾的。”他说。
示爱被说成是垃圾,许峥深也不生气。
他好脾气地笑笑,推了一下眼镜,“严哥真的不想和我说点私事吗?”
“听说最近,严叔叔去世来,我深表同情。”许峥深说。
严塘盯着他没说话。
他父亲去世地消息,除了陈珊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陈珊是绝对不会大嘴巴的,也绝对不会和许峥深说。
“跟踪是违法的,我提醒你。”严塘说。
许峥深哼笑一声,“跟踪?”
他有些玩味地说了一遍这个词,“这么说也太无情了一点吧?”
“我只是想无时无刻,都掌握住严哥你的去向而已。你知道的,严哥,有时候我没办法陪着你嘛,所以就像用这种方式看看你。”许峥深笑着说,他张开的嘴里隐约露出猩红的舌尖。
“怎么能说我是跟踪你呢?”许峥深笑问,“那是神经病才做的,我可不会。”
严塘看着他,目光里不带任何情绪。
他并不接许峥深的话,“如果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请许总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忙。”
许峥深一点也不把严塘的话放心上,“严哥你真的不想和我聊?”
他的嘴角弯成一个有些夸张的弧度,让人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的那两个好兄弟在那里,在做什么喔。”许峥深笑说。
他故意说得很缓,“——是叫,罗先,和刘唐兴,对不对?”
严塘的瞳孔轻微收缩,他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他现在已经不意外。许峥深为什么会知道罗先和刘唐兴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盯着许峥深,“条件。”
他问。
许峥深笑了起来,“现在严哥你肯和我聊一下天啦?”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严塘办公室里的灯,印在许峥深金丝框眼镜的镜片上,像一道流动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