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刚好一阵风吹过,把艾宝诗歌本上的一页诗,吹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低头,就看得一清二楚。
上面写的诗很简单:
“嗨呀!
一颗星星掉下来了呀
掉在你的脚边
那是艾宝呀!”
这首小诗很简单,也是艾宝一贯的风格,可是曾教授读起来,却不知道为何,感觉出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诗中的“你”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就是严塘。
而在艾宝写给严塘的这首诗里,曾教授居然感觉到了隐约的类似于爱情的痕迹。
从那天起,曾教授再来仔细地观察严塘和艾宝的相处,她发现,其实很多东西,似乎早就已经在发生了。
只不过是岩浆还没有漫上火山口罢了。
于此,她应该做什么?
曾教授想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放下自己手中装满茶水,而沉重万分的茶杯。
艾宝不是小孩子,严塘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她想。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如果顺利,让小溪变成大海,让一棵树变成森林,让小山包变成巍峨高山吧。
曾教授小心而妥帖地收敛好自己有些纷杂的思绪。
艾宝对自己的展一点儿都不着急。
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该看海绵宝宝就看海绵宝宝,该吃芝麻糖就吃芝麻糖,像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一样。
严塘跟艾宝提了一下这个事情。
“宝宝,你是想要多久开展呢?”他一边给艾宝夹小白菜,一边问艾宝。
艾宝喝了口汤,他咽下去,想了一下。
“就下个星期的周末吧!”他说。
“为什么是下周的周末呢?”严塘疑惑道。
他还以为按照艾宝的性格,他会迫不及待地马上就开始布置。
“因为我和严严周末要去看一个展的呀!”艾宝说,“艾宝也要先学习一下展,才能办得好的嘛!”
艾宝把自己碗里的小白菜送进嘴巴里,咔吧咔吧嚼着。
严塘恍然大悟。
原来艾宝是想去偷师的啊。
“那行,”严塘点点头,支持道,“那我们周末去看画展的时候,就学习一下。”
艾宝点点自己的小脑袋,应了一声。
画展的事情暂且翻过不提,艾宝今天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严严,为什么艾宝的芝麻糖还没有变多的呀?”艾宝吃完饭后,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小恐龙背包里的芝麻糖。
他把自己的芝麻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它为什么没有变得多多的呀?”艾宝有点委屈地和严塘告状。
严塘面色沉稳。
他面不改色地伸手,让艾宝把芝麻糖拿过来。
“给我看看,怎么没变多的?”严塘说。
艾宝把自己的芝麻糖递了过去。
严塘接过来,对艾宝说,“宝宝,你闭上一下眼睛,我看看芝麻糖发生什么了,居然没有变多。”
艾宝噢了一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塘看芝麻糖有没有变多,要他闭上眼睛,但是艾宝还是乖乖地听了话,把自己的杏眼闭上了。
“宝宝,记住不能偷看的,”严塘很郑重地说,“如果芝麻糖发现有人看见自己说话,它会很害羞的。”
“它害羞的话,就会躲起来,到时候这一袋芝麻糖我们都见不到了!”严塘警告道。
艾宝被吓了一大跳。
这一大袋芝麻糖都会找不到!
“艾宝不会看的!”他很慎重地承诺。
严塘嗯了声,他看着自己对面的艾宝已经老老实实闭上眼了,小圆脸上密密的睫毛像两把垂下来的小刷子似的。
于是,严塘很淡定地用力,咔嚓咔嚓把袋子里的芝麻糖捏碎了。
他手上的劲儿本来就大,加之他的手指又修长,仅仅是捏了几下,芝麻糖就碎了一大半。
不过严塘也是把握住了分寸的,他没把芝麻糖捏得太碎。
只是把一些大块的,掰开成了小一点的。
也方便了艾宝呆会儿一口一个,还不用自己用力掰开。
艾宝自然也听见了咔擦咔擦的声音。
他却不知道是严塘正在对芝麻糖实施四分五裂酷刑,还以为是严塘在和芝麻糖说话。
艾宝谨遵严塘的警告,把自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安静得像一只小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生怕自己打扰了芝麻糖,让它害羞了。
但是芝麻糖只觉得自己活着好难。
又过了一会儿,严塘抖抖芝麻糖的袋子,把芝麻糖抖散开点。
他拎起袋子,转动着,360度无死角地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严塘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喊艾宝,“宝宝,我和芝麻糖商量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艾宝闻言,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
严塘把略微鼓起来的一袋子芝麻糖递过去,“你看看,现在是不是多了?”
他给芝麻糖辩解道,“它们说,刚刚是因为睡着了,所以芝麻糖才没有这么多的。”
艾宝抱着左看看,右瞅瞅,他拍拍芝麻糖。
好像真的是变多了!
芝麻糖已经鼓鼓的,有些扎艾宝的小肥手了。
“谢谢严严!”艾宝很礼貌地道谢。
“那我就有了多多的芝麻糖了吗?”他抱着芝麻糖,眼睛亮亮地问严塘。
严塘表面上稳得一批,他点头肯定,“当然。”
艾宝哇了一声,他又非常高兴起来。
现在他找到了一个有很多很多的芝麻糖的办法了。
艾宝决定把这个办法分享给自己梦里的肥肥龙,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等着芝麻糖山变得很多很多,然后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