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汐虽然没明白尘渊那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不傻, 大致上也意识到了从当时她稀里糊涂提出负责,答应了对方试一试的时候开始。
这道侣可能就断不了了。
至少她单方面是不能了。
自她提出要断了那日之后, 容予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总是隐晦且让人无法忽视。
问起来又像是什么也没干什么似的。
她一口气给憋着, 迟迟没办法吐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
绥汐在对方这段时间的视线凝视下,终于等到了不周山试炼那一天。
她最近都有意无意地避着容予, 掰着手指算着日子。
绥汐一大早起来收拾好了东西,跟着几位同门师兄们一同御剑准备往不周山过去。
因为谢远闭关还没出来, 顾长庚这一次便替了他引着弟子一同前往不周山。
他来的比旁人早些, 抬眸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后。
顾长庚视线一顿, 看着对方小跑着往这边过来。
等到她稍微平复了下呼吸后,这才无奈开口。
“时间还早,你不用这般着急。”
这时候还有一两个弟子没有到,绥汐已经算比较早的了。
“顾师兄你是不知道, 我这一个月都要被憋坏了。”
“无论的下凌云峰还是在凌云峰, 哪怕睡觉我都觉得我师父在盯着我。”
“我现在想着能够出去避难几天, 我能不急着走吗?”
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余光瞥到了不远处踩着仙鹤, 一派悠闲下山的容予。
“……剑祖。”
“……”
绥汐人傻了。
“你怎么也跟来了?”
容予淡然地往绥汐所在方向走了过来,看到对方风中凌乱的模样笑了笑。
“我就你一个徒弟,自然宝贝着。”
“若是不跟来你被旁的人欺负了怎么办?”
绥汐胸口有一股浊气, 可这里不只是他们两个人。
她不好发作,腮帮鼓着,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容予一眼。
容予倒也不气, 只把这当情趣。
顾长庚没说什么,他只微微颔首。
等到人到齐了后这才御剑准备离开。
然而刚踩在惊寒上面,他想到了什么。
回头看向了正低头温声与绥汐说什么的青年。
“剑祖,礼不可废。”
“你先请。”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容予的话,顾长庚早就御剑引着他们一众人离去了。
容予听后,并没有立刻上前。
而是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少女。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剑祖。”
“你与我一起。”
他说着,还没等绥汐反应过来便扣着她的手腕引着她上前去。
其他弟子愕然地看着这一幕,除了顾长庚,他们并不知道两人真实的关系。
其实顾长庚也是不久之前才知晓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当年的临怀便是容予的傀儡。
只是在一次夜色朦胧里,平日温润如玉的青年从缥缈峰将与丁香饮酒醉了的少女带回去的路上。
他没忍住,低头亲吻了少女的柔软。
而不巧,顾长庚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容予似乎早就知道他就在一旁亭子处。
树影婆娑下,他的身影早就隐匿在了夜幕之中。
他瞧着容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眼神冷冽。
带着警告意味。
“我千年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徒弟,被我宠坏了,不大会御剑。”
容予自然留意到了周围弟子隐晦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弯着眉眼轻笑了下。
“加上这斩魔剑以她如今的修为不好驾驭,只好我与她共御一剑了。”
“你……?!”
绥汐一脸震惊地看向对方。
在他印象里说谎都不会的人,这一次竟然连草稿都不打。
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艹,给老子禁言了!
这样强势的容予,是从她说要断了之后开始的。
这也是这些日子她为何恨不得早些去不周山避开与他相处的重要原因。
这哪里是世人眼里温润如玉的剑祖,这简直活脱脱一霸总。
还是笑里藏刀的那种。
既然容予都这么说了,他们心下再好奇再觉得奇怪也不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