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尘离开已经过了快小半月, 同时距离下山历练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
绥汐掐着手指算了下,大约再过三日便要离开剑宗了。
也只剩下三日, 顾长庚便能够从落日崖那边出来了。
她日常在亭子那边练剑, 剑影剑光,“唰唰唰”的,闪着正在一旁趴着晒太阳的白栎的眼。
它眯了眯眼睛, 瞧见了罪魁祸首后龇牙警告了一番。
“抱歉抱歉,我离远一点儿。”
因为之前绥汐找白栎练剑, 结果息风一下子没收住, 将它的两只前爪给弄伤了。
息风落下的伤势, 哪怕用灵力治疗了也难免疼得厉害。
绥汐心下愧疚,这段时间没有像之前那般捉弄白栎,反而对它关怀备至,体贴周到了起来。
“对了, 那边有棵大树, 我平日里累了经常在那里休息。”
“你如果晒太阳晒着觉得热了, 就去树荫下睡会儿吧。”
白栎一脸狐疑地看了过来。
眼神里带了些戒备。
它盯着绥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她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后。
准备起身离开。
以往时候它和绥汐打闹的时候不能还手而本就憋屈着, 现在又来了个息风。
对于这一剑一人,它敬而远之总归是好的。
“诶,你走什么呀?我又没怎么你。”
少女瞧着白栎站起来准备离开, 连忙伸手过去。
不想拽住了它的尾巴。
没使什么太大的力气,可老虎的尾巴摸不得更别提拽了。
白栎整个身躯一抖,猛地回头朝着绥汐吼了一声。
吼声震天。
近距离听到这声音的绥汐觉得耳朵都要聋了。
她松开拽住尾巴的手, 揉了揉被吼的生疼的耳朵。
绥汐被吼懵了,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而一旁随手放在亭子桌子上的息风瞧见了,直接一剑飞了过来。
他本就是剑,控制起来格外的灵活。
对于距离和角度都十分的精准。
息风在半空之中转了个圈,扫过来的剑刃生生将白栎头上的一撮毛给削了下来。
平平整整,差一毫便削到了头皮。
白栎觉得头皮一凉,慌忙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摸到没什么毛之后,朝着息风和绥汐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以示愤怒。
然后在息风剑刃的威胁下,骂骂咧咧地走了。
“……”
绥汐叹了口气。
“是我不小心拽了它的尾巴,你下一次别这么吓唬它。”
息风显然没将绥汐的话听进去,在半空活动了下筋骨后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可别被它现在的模样给骗了,几百年前我和它打过一架,当时它险些把我剑刃给咬碎。]
[疼死老子了。]
其实息风只说了一半。
比起白栎险些咬到他来,他削对方的次数更多。
“白栎这么厉害?那之前为何连你一剑都抵不住?”
少女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日里只会睡觉晒太阳扑鸟雀的大猫竟有如此力量。
[它现在和我一对一自然是打不过我的,没有容予灵力维持它也就欺负下那些灵兽。]
[不过若是和容予一起,他们是结了契的主仆,一人一兽再加那一剑,打起来可狠戾多了。]
“我大概明白了。”
绥汐眨了眨眼睛,稍微理清楚了下思路条理。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师父将灵力渡给了他们的话,你与之交手也很是棘手?”
[……哼。]
息风沉默了一会儿,虽不愿意承认却也没说什么否认的话。
[要不是容予那小子强的变态,我定能把青霄给狠狠揍一顿。]
与修者结了契约的,无论是灵兽还是剑,他们都倚靠着修者的灵力。
修者的灵力越强,与之结契的灵物也越强。
像容予这种级别的修者大能,哪怕只是一品的灵兽,在与他结契之后也能发挥九品的实力。
[算了,不提这些了。]
[反正你只要记住一点,小爷我不随便揍人,但凡我揍的,肯定都该揍。]
“……”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可这不就是记仇吗。
绥汐并没有将心里面的吐槽说出来,怕第一个被削的人就是自己。
“过两日就要下山历练了,我觉得我除了些学会了些基本术法也就刚入了个无情道。”
少女单手撑着下巴坐在亭子里。
“哎,我怕我应付不来那些妖魔鬼怪。”
[别多想了,你虽入道晚了些,但是你的资质可是万里挑一。]
息风用剑柄轻轻拍了下少女的肩膀。
[再说这不是还有小爷我在吗?我肯定护你周全。]
“可我听说再牛逼的剑,如果主人是个弱鸡那剑再厉害,最后充其量也只是比弱鸡好些的弱鸡。”
[……]
息风沉默了一会儿。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用了近乎全部灵力才把白栎给吓跑,结果生生休眠了好几日的事情。
的确,绥汐和他前主比起来实在有些不够看。
倒不是说她资质不够,而是当时他前主取到他的时候修为已至金丹。
而绥汐现在……
勉强入道筑基。
[……啧,这不还有顾长庚那小子吗?还有隔壁桃源那高个儿。]
[一个金丹巅峰,一个金丹,两金丹在还出什么岔子的话,那你干脆离了青霄凌云去蓬莱吧。]
也是。
绥汐差点都忘了这一次顾长庚他们也会跟去。
她这下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担忧什么了。
息风瞧见她没再想这事情后,剑身动了动。
本就放在桌子上的剑这么一动,声音很是清晰,想让人不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