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 第342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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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完)(2 / 2)

“皇上!万万不可!咱们还有退路,还能再拼一拼!”


“是啊皇上,这些贱民命如草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待驱走敌寇,再论功追封也就是了。”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皇上!!!”王副将返身下马,一头叩在地上,“万不能做那卖国求荣之徒!不能将祖宗基业就这么拱手让人啊!”


“皇上三思!!”


“三思啊皇上!”


耶律越已带兵追了过来,众将焦急万分,朱钰却翻身下马,朝着身后敌军一步步走去。


“皇上!”


“陛下!”


身后唤声不断,他每一步都走的决绝。


百姓哭嚎响在耳畔,刀剑寒光恍在眼前,混乱中,不知谁家起了火,浓烟滚滚。


耶律越骑着血蹄青骢马,停在他面前,莹白战靴,银亮铠甲,一双琥瞳高高在上,面无表情俯视着他。


朱钰深吸了口气,取下盔帽丢在地上,战甲解掉,也丢在地上,最后取了腰间宝刀,高高举起。


“朕,朱钰,愿,称降。”


“降?”


“是!只求王上高抬贵手,还我朱国百姓一方安乐!”


琥瞳微动,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既是称降,便是孤为主,你为仆,仆见主……当如何?”


举着宝刀的手紧了又紧,朱钰缓缓屈膝跪下。


“求……王上!”


“倒是有几分诚意。”


耶律越一挥手,赵元立时上前,将早就拟好的降书扔到他面前。


“按了手印盖了章,百姓自然安康。”


朱钰放下宝刀,颤巍巍捡起降书。


【从此再无朱国,只有西夷南郡。】


南郡?


当日分明还将朱国划分为三,立了藩王的,如今这般分而划之,再无重权之人,更不能拥兵,岂不是要中央集权,全集于耶律越一人之手?!


他抬头望向耶律越,刚想提立藩,耶律越淡淡开口:“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称降,朱氏灭九族,当朝世家子弟百年内不得入朝为官。”


什么?!


灭九族?!


身后众将关心的则是后一句。


“皇上万万不可!世家子弟若不能为官,以后必然复国无望啊!”


世家子弟……


呵呵……


朕都都要灭九族了,你们还担心不能为官?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百姓才是一国根基。


朱钰,小小年岁,傲然决然地跪在耶律越马前,俯首便是一拜。


“为百姓,朕愿一死!只求王上饶过朱氏一族,哪怕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只要能血脉延绵,九泉之下朕也能厚颜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请罪。”


耶律越波澜不惊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自古改朝换代,哪个不是斩草除根?


随便一个皇族余孽都能聚得一众复辟者,何苦给自个儿留着麻烦?


这道理便是年仅十六的朱钰也是懂的。


他俯首继续拜着,咚咚的磕头声在百姓哭喊声众将呼喝声中依然清晰,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这般放下尊严叩拜他人。


一下,两下,三下……


耶律越沉默不语,他也不发一言,就这么磕着,不停磕着。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恨之入骨之人跪拜,更不曾想过会为了朱国百姓求死。


他只晓得,他这般皇祖爷爷必然是赞成的,那女人必然也是赞成的。


他没有做错。


这便够了。


不知磕了多少下,额头磕破,血染黄土,耶律越终于淡淡开口。


“若你能签下降书,自裁在此,孤便……允了你。”


他立时挺了叩首,招了随侍过来,字签了,手印按了,玉玺也章了。


随侍小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那降书递给赵元。


朱钰捡起宝刀,仓啷一声拔出寒刃,映着明灭火把,寒刃熠熠生辉。


他双手扣住刀柄,刀刃朝内,回头望了眼皇城方向,眼一闭,手起刀落!


噗!!


痛!


好……痛……


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


真的好痛啊!


谁能……帮帮他?


他愿为民而死,可他真的好怕痛……


摇晃了一下,他歪躺在地,痛得浑身抽搐,恨不得立时死去,却偏偏推不动手中寒刀。


恍惚间,有谁哭喊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谁,抱起了他。


谁的眼泪滴在他脸上。


谁为他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宫里人都说,全天下的人都敬爱他,以他之悲为悲,以他之喜为喜。


当日他不懂,可如今他却晓得,那是因着他是太子,是皇帝……


一朝沦落,狗都不如。


真心待他之人,除却皇祖爷爷,唯有一个……


勉强挑开眼,冷汗疼了满身,果然是那无法无天敢骂他踹他使唤他的……臭女人。


“不是让你躲在地窖……绝对不要出来的吗?连朕的旨意都不听,真是该……拉出去砍了……”


他喃喃着,脸上不复老成,只有十六岁少年的任性。


“朕,朕赢了……朕就要死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诓朕唤你……夫君了……咳咳……”


不过轻轻一咳,满嘴窜血。


余小晚抱紧他,拼命想站起来,明明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却沉重的她几乎不能支撑。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着,她哽咽的几乎不能成语,“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这就……”


他抬手拽住她,她一个踉跄,刚扶起一点又跌了回去,痛得他一阵痉挛。


眼前已发了黑,看不清那臭女人的脸,肚子依然好痛,痛得他直想让那女人帮他用力按按,能马上一死了之。


可他忍住了。


他还想同她说说话,最后再说说话。


“夫君……自是……不可能的……可夫子却是……可以的……你,你便是朕的……夫子……朕这就修改律法……准许女子……传道授业……做,做夫子……”


耳旁恍惚着哭诉声,可他已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哭什么?你该……高兴才是……你往后……再也不用担心朕会……将你拉出去……砍了……”


半阖的眸子渐渐涣散,血随着话语不断涌出,染红了青涩的小脸。


夜深了。


起风了。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恍恍惚惚勾起一抹笑意,叹息般喃喃了最后一句。


“你,还欠朕……一个解释……呢……”


不像临终遗言,那末尾的“呢”字,微带着上扬音,少年般调皮,久久回荡在她耳畔。


是啊……


她还欠他一个解释呢,他怎么就能死了呢?


一路征战逃亡,她都没顾得好好跟他解释,为何她要女扮男装?为何她会变成小公公周显?为何她要问他讨要冻死她的旨意?为何真就冻死了再也不曾回转?为何……


他那般调皮任性古灵精怪,定然还会生出许多许多为何吧?


怎么就能这么死了呢?


他才十六岁……


只有十六岁……


泪,一滴滴滚落,落在他沾血的唇,晕染着唇角未散的笑意……


……


朱国灭了。


朱氏一族贬为庶民,驱逐出京,同那些世家子弟一般,百年之内不准入朝为官。


耶律越比之第一次狠绝了许多,灭异党,铲余孽,至第二年盛夏,这才将朱国基本涤清,重要郡县关卡全都用的可信之人。


朱国恢复往日秩序,他这才启程去了东苍。


东苍没了时晟,早已如一盘散沙,朝中数派党同伐异,幼帝被架空,皇权形同虚设,耶律越兵临城下,他们还在为哪派的人做主帅争论不休。


结果可想而知。


东苍灭了,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耶律越整肃东苍,改名东郡,归入西夷,又耗了些时间处理党|派留下的乌烟瘴气。


不等整肃完,玄国派了使臣过来求和,自愿为臣国。


耶律越并未直言拒绝,却也列了极为苛刻的条件。


玄国不能为独立国,只能成为西夷封地,可立藩王,且,玄氏一族不能参|政,更不能为王。


这话一出,玄国皇室如何肯?!


求和不就是为了保住皇权?如此违背初衷,他们自然不从!


想也是,又有几人能如朱钰那般小小年纪便大彻大悟,为百姓甘愿放弃皇权甘愿受死?


玄国先发制人,趁耶律越远在皇城,偷袭边境。


耶律越一声令下,调兵三十万,一举攻破玄国,直入玄城!


玄帝却是太过不自量力,国力还不如苍国,竟敢如此猖狂!


玄睦当日继位时,玄国已是暗疮累累,之后内戚外戚争斗不断,根本没顾得休养生息,玄帝登基前还曾为夺皇位有过数月内战,国力亏空可想而知。


不管怎样,玄国灭了。


玄帝斩首示众,株连九族,三代内血亲一律处死,其余旁支流放西荒,子孙后代百年内不得离开。


玄国皇族是最惨的一脉,民间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前朝那鬼眼玄帝得罪了王上,这才累及全族,也有的说,是玄国皇族太不识时务,活该如此凄凉。


流言传到番邦小国,人人自危,耶律越一声令下,凡主动称臣,只要纳贡便可,一时间,称臣者不知几凡。


这仿佛更印证了鬼眼玄帝得罪了王上累及全族,不然何至于玄国称臣不成,番邦小国便可?


小国虽小,可十数小国凑在一起也是上得台面的,何至于耶律越这般看不上,轻易放过?


这时众人恍然想起当日王后还是国公夫人时,鬼眼玄帝与时大将军都曾争相求亲,大抵这仇怨便是从这里结起的。


这传闻可是让许多妙龄少女起了小心思。


圣上也会争风吃醋,看来也是个重情重|色之人呢……


圣上后宫空置,只唯一一王后,据说还是个少了只手的残废,若能爬上龙床,岂不是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了凤凰?若是添个龙子,说不得凤栖宫都要易主了呢!


再者说,圣上年纪轻轻,不仅智勇双全且俊美无俦,当日艳名远播的敦贤公主都为他倾倒,单单这些就足够那些妙龄女子心神荡漾了。


耶律越忙着整肃四郡,修订律法,改国号为夷。


妙龄女子不分贵贱,忙着挤破头进宫做宫女,以期有朝一日能承隆恩雨露。


朝臣们却是忙着处理各部政务,半点不敢提后宫半个字,更遑论谏言广纳后妃。


每每看着新晋宫女野心勃勃的样子,宫内老人无不摇头叹息。


哎,都是些嫌命长的。


果然,不出半月,杖责赶出宫六人,赐死两人。


宫外百姓不知情,宫内却是无人不知,王上心里只有王后一人,冲撞、轻视或背后妄议王后者,轻者责打赶出皇宫,重则小命呜呼,敢爬龙床的那就更是不要命了,扳着手指算都算不清王上到底三尺白绫赐死了多少个!


不过只要本本分分别有痴心妄想的话,在如今这宫里当差可比当日苍帝在位时惬意的多。


后宫就王后一位主子,王后虽话不多,却亲切和善,只要王后不惹王上动怒,王上也是极为和善的。


便是真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不是犯了上头那两条不成文的禁忌,顶多赏几杖责罚一下,并不会有性命之虞。


眨眼便是两载,宫女们几经淘汰,赶走的赶走,赐死的赐死,终于只留下本分的这一茬,三年之内暂时无需再招新人,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听宫里老人儿说,王后初来之时是带着锁犯人的镣铐锁链的,直在后宫锁了半载才撤掉。


后来的大都是不信的,王上那般宠爱王后,怎可能锁她?真当她们来的晚,好糊弄?


不过,王后也确实有些奇怪,譬如,这么多年无所出,居然半点不急,也不见王上急,这莫说帝王之家,便是普通百姓也该急死人的吧?


好歹先添个小公主也成啊。


难不成……王后有隐疾?或是……王上?


必然是王上了!不然何至于后宫空置?便是宠爱王后,纳几个妾也不算什么啊。


这日,天清气朗,难得的晚秋暖阳,余小晚靠在小亭赏残荷,小宫女梅儿戳了戳领事宫女采薇。


采薇意会,轻移两步到余小晚身侧,俯身低声到:“娘娘,近日天干物燥,奴婢斗胆做主,炖了些滋补药膳,娘娘一人也用不完,不如给王上送去些吧?”


余小晚转眸,她们那些小动作她又如何不知,不过懒得戳破罢了,横竖,也不是害她。


“那你便差人送去吧。”


采薇没动,咬着唇,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


采薇这才道:“娘娘从未去御书房探望过王上,若能亲自送去,想来王上必然会龙心大悦。”


余小晚“哦”了声,“反正王上忙完便会过来,何苦还要打扰他?”


“娘娘便去吧……王上今日早出晚归,实在辛苦……”


余小晚略一沉吟,去便去吧,这年余来,耶律越对她缓和了许多,取悦了他,说不得便能探一探那魂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何竟能屏蔽系统?


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赶紧联络上系统,看有没有法子带儿子离开这世界。


至于耶律越,发生了这么许多,他与她又怎可能再回到从前,所有的平和,不过都是假象。


款步去了前殿,耶律越果然在御书房,贴身太监小卓子守在门口,一看她来,喜不自胜,赶紧的要进去通报。


采薇笑盈盈拦住。


“让娘娘自个儿进去吧,王上必然欣喜。”


小卓子连连点头,“娘娘,请。”


余小晚端过托盘迈步而入,绕过屏风,刚要进内室,便听赵元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孩子在无杀门余孽手中,年岁没错,也有一双血瞳,连小名都一样,都是言儿,必然是王上要寻之人无疑!”


什么?!


言儿!


她心中大骇,险些摔了手中托盘!


内室传来耶律越淡淡的声音。


“抚养之人可是映夏?”


“正是映夏!”


“人呢?”


扑通!


跪地声。


“臣无能,让映夏带孩子脱逃。”


“逃了?”耶律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赵元赶紧道:“臣已有线索,相信不日便能抓来!”


“不必抓来。”


“那……王上之意……”


“就地处决。”


“是!”


两人又商议了些旁的,直到掌灯时分,小卓子进来提醒用膳,他这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摆驾栖凤殿。”


“是。”


小卓子随侍在他身侧,亦步亦趋,想起后晌之事,忍不住感叹道:“王上疼惜娘娘,娘娘惦念王上,当真是鹣鲽情深,神仙眷侣,羡煞世人呐!”


耶律越转眸睨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小卓子怔了一下,“娘娘今日不是特意端了药膳来探望王上吗?”


耶律越陡然顿住脚,“探望孤?”


小卓子机敏异常,立时觉出不对,旁的不说,先扑通一声跪下!


“奴才该死!娘娘独自进去呈药膳,不多会儿便出来,说王上忙于政务,喝了口便让她先行回去,奴才不疑有他,也没再禀报,奴才……奴才蠢笨如猪!奴才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耶律越脸色骤变,突然迈步一路狂奔,直入栖凤殿!


“王上万安!”采薇梅儿纷纷行礼。


“娘娘呢?!”


“娘娘方才练了会儿字,觉得乏了便去歇着了,奴婢这就去唤!”


耶律越不等她起身,先一步闯入内殿,一把撩开床幔!


没人!


“人呢?!”


采薇梅儿面面相觑,一众宫女们皆慌了神。


“天啊!娘娘丢了!”


“快!快找啊!”


一时间兵荒马乱。


耶律越敢要出去寻,视线落在枕边。


一张纸笺对折压了一半在枕下。


琥瞳微微驿动,缓缓探手抽出那纸笺展开。


【言儿身世,自戮以证,若非亲子,再无来生!】


自戮……


捏着纸笺的手隐隐发抖,心口陡然一阵钝痛!


唔!


只一瞬间,痛出了他满身冷汗,近乎痉挛!


他一把抓住襟口,指骨泛白,手筋蹦起,强压撕裂般的心绞痛,扬声高喝!


“调派所有御林军!给孤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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