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之不得,赶紧落座。
“将军,关于立王一事,我有话要说。”
“哦?”墨瞳抬起,睨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耶律月也看向了她,她苦笑一声,叹息道:“将军有所不知,近些年发生了这许多事,我深觉疲惫,有心想重振西夷为民造福,可实在有心无力,思来想去,不如禅位于旁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时晟给耶律月夹了菜,“禅位?禅给谁?”
“胞妹,耶律月。”
耶律月接了他的菜,刚要吃,滞了一下,依然淡定地继续吃。
余小晚再度叹息,“胞妹耶律月虽是一介女流,可心思细腻,又兼爱天下,若她做了王,倒是可以为民谋福祉,比之那不成器的几个弟弟强了许多。”
“耶律月?”不提耶律月还好,一提耶律月,时晟瞬间沉了脸,“区区女流,如何称王?!”
区区女流不假,耶律月假扮薛姨娘误导他害死上官锦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结。
余小晚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啧啧道:“帝王之才无分男女,月牙儿也是极有……”
“够了!”时晟陡然冷目,“若你当真不想做王,那便让三殿来做,正巧还未昭告天下,来得及。”
“可我们兄弟几个,都不及月牙儿,她……”
啪!
时晟猛地拍下筷子,脸色沉如锅底,“女子不可干政,何况称王,不必再说。”
“可……”
余小晚偷瞄了一眼耶律月,她依然无波无澜,倒是沉得住气,可眉眼间明显冷了许多。
她就不信,这句女子不可干政,戳不进她的心窝。
余小晚又举了西夷女皇的例子,又夸了许久耶律月,直到时晟强忍怒气下了逐客令,这才摇头叹息着离开。
第二日晨起,重伤不能议事的余小晚,再度去了耶律月寝殿。
等了许久,耶律月才姗姗起身,娇美面容带着明显疲态,呵欠连连。
“说吧,哥哥这是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你登基为皇。”
耶律月轻笑一声,“这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保命。”
“保命?”梳妆的耶律月顿了下,转头看向她,“这是何意?”
“为兄之意,做人最要紧的是知晓自个儿几斤几两,为兄无甚才能,巫族秘术半点儿不会,文不成武不就,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倒是强那么些,可比之你与耶律越,却是差了许多。”
撩袍坐到耶律月身侧,她接着道:“如今耶律越行踪不明,正是在咱们大杜萨宫丢的,若迟迟捉不到,你们又撤兵各自回国,届时,为兄岂不是日日要为这项上人头担忧,生怕那贼人突然蹦出来要了为兄的性命?”
耶律月轻嗤一声,“总会捉到的,哥哥不必担忧。”
“为兄怎能不担忧?便是抓到他咔嚓砍了,为兄又能做几日王?”
耶律月放下银梳,“这话月牙儿就不明白了,何为能做几日?自然是千秋万代,活多久做多久。”
余小晚叹息摇头,“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得了这天下做女皇,为兄心知肚明,早晚你也是要收回西夷的,届时……你的手段,为兄还是略知一二的,与其到时候兄妹相残,为兄一命呜呼,倒不如……压根就不做这王。”
话说开了,自然好讲,耶律月道:“既然哥哥如此担忧,那便让三弟做好了。”
“不可。”
“怎的又不可?”
“你有野心,我也有,你想一统天下,我却只想做个西夷王。”
耶律月没忍住极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不还是你要做吗?”
余小晚笑意拳拳,“我要做,可并非现下,我要等你一统天下之后再做,届时,你是女皇,我是藩王,我们各得其乐,岂不美哉?”
水眸微动,沉吟片刻,“那依哥哥之意,现下谁来做王最为合适?”
“你。”
“我?”
废话!你不做王,我的任务怎么完成?!
余小晚拈起银梳,起身亲自帮她梳发。
“若时晟心仪之人被玄帝掳走,你说,他会如何?”
水眸游移,“你是说……设局假意莫秋水被玄睦掳走,趁着玄睦势弱良机,吞了玄国?”
“没错,玄军被俘,玄睦带着残兵仓皇潜逃,如今行踪不明,若不趁机拿下玄国,待他重整旗鼓,只怕再难攻下。”
苍国与玄国有盟约在前,时晟极重信义,绝不会轻易出兵,更何况,苍国也受了重创,实在不宜再征战,想让他主动出兵攻玄,除非触了他的底线。
这点道理,耶律月如何不懂。
“可……为个女人出征,似乎不大合时晟秉性。”
“那月牙儿以为何为时晟秉性?若非亲见,你能相信他会同玄帝耶律越争一残花败柳?”
作者有话要说:
耶律越再回来之时,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可怜的晚晚qaq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非常快
谢谢小天使fg~~给文文浇水~~~(づ ̄3 ̄)づ╭?~